胖子笑着接着说：“钱就是人生这个游戏里的积分而已，不是全部。这就像玩魂斗罗。咱们在盗墓的过程里打怪过关，不是跟魂斗罗一毛一样吗？所以这也是个游戏。你玩魂斗罗只为了积分吗？积分多了就不玩了？”

“哈哈，是啊，游戏本身也是有乐趣的。”林恒笑道，“其实大部分人玩游戏，是不管那个积分的。所以如果死盯着钱，反倒是黑白颠倒，失去了人生游戏的主要乐趣。”

这话说罢，众人都笑起来。

这时候，车子已经离开了杭州市区，走到了郊区。城市的高楼大厦慢慢得变成黑色幻影，好像一些墓碑，城市就像一个公墓一样。

陈丞澄就这么想，喃喃得说：“鬼故事里常有一个情节，就是本来活泼泼生活的村庄城市，天亮了之后发现，原来是片墓地，里面的活人都是死鬼。”

她说“死鬼”那个词的时候，很像女人骂老公，听得林恒哈哈笑起来。

“笑什么啊，我说的事情多深刻！你不觉得，如今看杭州城，就像一个坟地吗？”陈丞澄说着揪揪林恒的耳朵。

“行，那有一个问题请澄澄公主回答一下：如果杭州城是片坟地，咱们是啥？”林恒把陈丞澄的手甩掉，笑道。

“咱们是看坟的呀，文雅一点说，叫‘坟地保管员’。”陈丞澄笑道，“也可以认为咱们是来坟地旅游的。”

“可以。澄澄公主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解释。”林恒笑道，一拱手说，“在下佩服！”

大家都笑起来。

车子走了一天，在加油站加了两次油，最后也没到，停在了一个荒郊野岭的小店门口。

陈丞澄下了车，看着四周黑乎乎的一片茫茫，好像在一个迷离的梦里，喃喃得说：“这地方怎么早不下雾晚不下雾，偏偏咱们来的时候下雾？”

的确，空气里全是湿凉的水汽，拿出手机都立刻雾化屏幕。车子里是放着暖气的，所以出来后突然间不适应，大家都打了哆嗦，赶紧进到店里。

店里也开着暖气，日光灯照得白昼一样。墙壁刷成粉红色，临门有大红色的沙发，然后是暖黄色的柜台，还有一个大红福字贴在墙上，目之所见五颜六色，跟泡泡糖似的，又像一个玩具城堡。

“几位这是远道而来吧？小孙，给泡茶！”店主人是个烫着波浪发的四十多岁的女子，戴着金丝眼镜，说话间从柜台里走出来。

“老板娘好福气，一看就是富贵之人。”吴三省笑道，在沙发上坐下。

小孙是个漂亮女孩，这时候端着茶水过来，给每个人斟上一杯。

茶的芳香让大家都舒缓了心神，一时间有种在沙发上做到天长地久的想法。

“我们是从杭州来的，本来想一天就赶到大业市。没想到路上这么堵，车子快也不好使，所以耽搁了。”吴邪笑道。

“哦，很正常。”老板娘笑道，“所以说人算不如天算，你费尽心机弄了豪车，也得看路好不好走。生活就是这样，一环扣一环，哪一环都得算好。”

“嗯，是啊。老板娘给我们上菜吧！为了着急赶路，都有点饿了。”林恒笑道。

“好！其实我们这是个按摩店，但几位远道而来，就在这里吃一下。就是家常菜，大家别嫌弃。”老板娘笑道。

“哈？按摩店啊？怪道红红绿绿得。”吴三省笑得有些夸张，好像一个QQ表情，继续说，“我想吃糖醋里脊，有吗？”

“有。几位还想吃什么，我这边记下。”老板娘说着拿起账本。

“我要吃烤生蚝。”“我要吃辣炒蛤喇。”“我要吃糖拌西红柿。”“我要吃清蒸牛排。”“我要吃烤全羊。”

大家七嘴八舌得报菜名，老板娘摆摆手笑道：“不要急啊。另外我确定一下，是要吃烤全羊吗？”

“嗯。”说这话的是胖子。

“大哥，你们一共六个人，加上前面的菜，再加上烤全羊，一定吃不完啦。”老板娘笑道，“而且我家店里也做不了烤全羊，得点外卖，那价格不能低了。”

“老板娘不要担心钱。”胖子笑道，“烤全羊也有大有小吧？给烤个最小的。”

“行，几位要是能等，我就给你们点。”老板娘笑道，“如果不想等，干脆去店里吃。我给你们地址。”

吴三省这时候拍一下胖子，笑道：“你这胖成这个样子了，别吃这么多了，就是小的也都得剩下。”

“就是。小的不就是可爱的小羊羔吗？你忍心把人家烤了吗？大好的羊生还没怎么开始就被你一把火烤了，多残忍！”陈丞澄说着假装踹一下胖子，笑道，“踹死你！”

胖子便摇摇脑袋，笑道：“我就是随口一说，谁还跟饭菜较劲呢？老板给上个羊肉就行，没有羊肉给个羊汤也行。”

“好。那就这么多，我去准备了。”老板娘说着看大家，大家点点头，她就去后厨了。

小孙给打开电视机，大家一边看电视机一边嗑瓜子，喝着茶水，慢慢得一个小时过去了，菜上全了，众人开吃。

吃完了，大家就在按摩房里睡觉。暖气开得足足得，睡得很舒服，第二天继续赶路。

当天中午，车子停在了一个土坑边。

“不走了吗？”陈丞澄看着外面硕大的土坑，对吴邪说。

“到了。”吴邪道。

“哈？这不就是个土坑吗？难道要从这里打洞进去？”陈丞澄说，愣愣得。

“嗯。这里是最容易达到皇宫的地方。近一千年来城市变动得很大。”吴邪说，“还有几个地点，不适合打盗洞，因为是城市中心，人多眼杂，还没怎么进去就得被制止。”

大家便下了车。四周是片林子，漫漫树林绵延很远，没有一个人。

土坑大约十几米的半径，不是完全圆形的。吴邪对吴三省说：“三叔，用炸药动手吧。”

吴三省点点头，拿出静音炸药，安好了大家往外走，一会儿炸出了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