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是海上最热闹的时候，沈慈带的人就混在这些玩乐的人之中，这个时候是鲛人出现最多的时候，也更方便那些人动手。

沈慈也换了便装，装成来找乐子的人混在人群之中，时不时还淘两件稀罕玩意递给林夜。

但是林夜今天的状态倒是很奇怪，像是在害怕些什么。

这是在海族的边上，鲛人出现的频率可比贵族的高上不少，但是越是如此，林夜和沈慈他们在一起就越显眼。

沈慈一回头就看到林夜僵直着背，惨白着一张脸跟在自己后面，走路都能走成同手同脚。

沈慈拉了拉林夜的手，凑在林夜跟前小声说道。

“我的林夜啊，在贵族的地盘也没见你这么紧张过，怎么现在回了你的地方，你比我还像个外来的？放松点嘛，送不下来就装一下，我们再待一会就回去好不好？”

“实在不行你就拉着我的手，假装是被我买回来的嘛，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前一句是沈慈的真心话，后一句倒是只为了逗林夜，沈慈俏皮的眨了眨眼，果然看到林夜的耳朵染上了不自然的粉红色。

听到沈慈的话林夜倒是放松了不少，害羞归害羞但是整个人自然了不少。沈慈看人放松下来了又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但是手还一直紧紧拉着林夜。

“林夜，按照你多年的生活经验，你能看出来这里多少人心术不正嘛？”

林夜从小生活在水陆两处，见惯了各型各色的人，现在让他分辨这些，他也大概能看出不少人鬼鬼祟祟的样子。

这些人有的左右张望着，有的怀里夹着一些黑色包裹，还有的人眼睛四处瞥着四下行走着的人。

还有的，一看就是想借着自己的外表挣点钱。林夜现在看着这些从前看惯了的人，只觉得心里一阵悲凉。

“做那种生意的，对身体影响不算很大，但是这一片管的相对来说严一点的他们不敢太猖狂，也不知道是谁在管着，成效还不错。”

林夜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失望，沈慈知道他在为这些人感到不值，但这就是现实，为了生计，无论是人类还是鲛人，都只能拿着自己仅有的东西维持着生计。

但是即便卖出去了，因为并不了解市场行情也没什么文化，有不少鲛人上当受骗，被骗的人财两空的。

到后来这样的现象越发频繁，也正因如此，鲛人和人类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更为冷漠。

陈驭看着自家老大像带着自己小老婆出来逛街的样子忍不住凑了过来。

“老大，该说不说在远处看着你和林夜，还真有那种有点什么的感觉了。”

沈慈听完嘴角勾起个笑，手一伸就揽上了林夜的腰，用力一捞，林夜没捞回来，自己倒是被林夜借着回弹的力气拉进了怀里，林夜顺便低下了头，在沈慈颈间蹭了蹭。

沈慈丢给陈驭一个眼神

“学着点，这才叫有点什么。”

陈驭差点没忍住给自家老大一个白眼，但是又得忌惮着林夜。

“好好好你们最厉害了，演技高超，我算是怕了林夜了，啊当然我也怕老大。”

陈驭差点说错话，说完赶紧给自己顺了顺气。沈慈倒是没太注意陈驭刚刚说了什么，他的眼神在陈驭身后的人身上停留了很久。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服，形色匆匆的，怀里的包里露出一截彩色的类似于鱼干的，但是是彩色的东西。

沈慈认得这种海洋生物，是类似于有毒的菌类一样，晒干之后能短暂的让人进入迷幻状态，声色场所里常常出现，但是少用一点的话是可以用来增加情调，一旦用多了，那可能分分钟让人在幻觉中丢了命。

林夜顺着沈慈的眼神看过去，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包东西。沈慈给了林夜一个眼神，林夜搭在沈慈腰间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陈驭，你有看到哪里有买什么吃到东西的嘛？”

沈慈一边问一边拉着林夜的手绕道陈驭身后，陈驭以为真的是沈慈饿了，刚要说去给他们买点，转身就看到沈慈身手矫健的把一个人踹翻在地上。

林夜看到人被踹翻了，直接上去反剪了人的双手，顺手捂住了人的嘴，押在沈慈跟前。

沈慈朝远处给了个眼神，有几个平民打扮的人围了过来把人简单绑了一下，装进袋子里扛走了。

在别人的眼里这也就是一家刚刚买了货回来的人，要么就是码头上的搬运工，现在正是岸上热闹的时候，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作，沈慈的手下把人带走之后，这一块又重归平静。

沈慈给了林夜一个赞赏的眼神。

“不错嘛，学的很快啊，是可塑之才。”

林夜没想到会被沈慈夸，脸微微红了一下。他也没想着被人夸，他只是想尽量多帮助到沈慈一点。

被带走的人，全身上下被搜了个遍，沈慈这次可是收获不小呢。

这个人应该是个专业贩卖毒药的，除了沈慈发现的致幻的，还有能致命的，最厉害的能把一帮林夜那样的壮汉统统撂倒。

这些药物大多都是海洋生物制成的，有的人靠着这些违法的交易维持生计，有的人贪图背后的暴利雇人替自己卖命，谁是背后的老板，谁又是自立门户的小贩，在这个地方是很难分清的。

林夜从小生活在这里，这样的交易他见过不少，这些表面看起来破破烂烂像是不起眼的要饭的人一样的，往往身上的口袋里都能掏出令人瞠目结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