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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公审大会

李亮缴获枪支二百五十余杆,因为保安团的弹药储备也在这里,加上保安团随身的子弹,缴获子弹一万五千余发,手榴弹一千多枚,驮马五匹,还有部分药品和粮食。

李亮命令把俘虏全部押进正面的大堂里,派一排在此看押,二排长带人去解决镇东哨卡,火力班前去支援郭大勇,自己带领特务排三班前去接应马博明。

再说郭大勇,带着特务排和一连三排,顺着街道往前走了不远,在街道北边,一个高大的门楼,门楼上悬挂着大红灯笼,门口有两个还乡团的团丁站岗,门前一片空地,像个小广场,一眼就看出,这是全镇最大的宅子。距离高华茂宅子还有一百多米远的时候,郭大勇让三排先隐蔽,自己率领特务排向大门口走去。

这两个团丁看着走过来的一队国军,心里有点迷糊:是正规军的军装,不是保安团,他们怎么半夜来了。郭大勇对其中一个团丁说道:“去,告诉里面的三营长,有紧急军情。”

一个团丁迟疑道:“这已经半夜了,你们是哪部分的?”

“我是218团的,军情紧急,马上带我进去。”团定无奈,也害怕有紧急军情,自己承担不了,只好敲开门。

哪知门刚一开,那队国军就蜂拥而入,将门里门外的哨兵都缴了械。郭大勇留下5个战士,守在手在门口,看押几个俘虏,领人往里就冲。三排长一见得手,立即带领三排,冲了过去。

动静一大,院子里的保安团和还乡团有人发觉去了,就喝问。郭大勇不再隐藏,抬手就是一枪。只要有人从屋子里往外开枪,郭大勇让战士们扔颗手榴弹进去,再不管,留给后面的四排,自己带着特务排直接往二进院子里冲去。

过了一道中门,后院的房间里都亮起了灯光,西侧房间里的人看见有人冲进来,就往外射击。一个战士顺着墙根,几个翻滚纵跃,就进入了射击死角,摸到窗户下,掏出手榴弹,顺着窗户就扔进去两颗。

两声巨响,屋子里的枪声哑了,郭大勇带领战士们冲进屋里,地上躺着四个人,三个已经死了,一个身上好几道伤口,血渍哄哄,竟然都不重。其中一具尸体上的军服虽然不是很整齐,但能看得出来是名军官。郭大勇问那名伤员:“这是你们的营长?”

“是的。”

“带下去,给他包扎一下伤口。”

“报告,抓住高华茂了。“一名战士进来报告。

“走,看看去。”郭大勇走出房间,只见院子里战士们押着一个五十多岁、头发有点稀疏、身着绸缎裤褂的老者,眼睛里充满恐慌和不安。

“你就是高华茂?”

“正是老朽。”

这时,马博明和方建带领几个战士走了进来,郭大勇迎上前去,立正报告道:“报告营长,特务排奉命已经击毙敌保安营营长,抓获土豪高华茂,请指示。”

马博明回了一个礼,说道:“继续你们的工作。”然后对方建道:“老方,让二连负责清缴物资,补充连配合召开公审大会,公审高华茂,并进行浮财发放。怎么样?”

“行,照你说的来。”

“去,把寒茂学和冯庆叫过来。”马博明对身边的通讯员命令道。

功夫不大,寒茂学、冯庆前来报道,马博明对他们说道:“冯庆,你跟方教导员负责公审大会和分发浮财,具体的教导员会给你安排。寒茂学,你负责收缴高华茂的财物,尤其是布匹,包括床单、被面和衣物,天马上就要冷了,要考虑战士们的衣服问题。粮食尽量多带一些,剩下的分给群众。去看看高家有没有骡马,全部征集,驮运物资。你再通知一下李亮,让他抓紧时间对俘虏进行甄别,老原则,班长以上的都不要。出发前由寒茂学去接管,押解带走。”

安排完,马博明欣赏起了这座土豪的宅子。在江南,这种宅子很普遍,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大小不同罢了。边溜达,边思考:不用俘虏兵,兵员问题不好解决,况且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兵员。要知道,在前期,由于军阀混战,国民党士兵,包括保安团的士兵,军事素质还是相当不错的。可是,用多了,由于时间原因,思想教育还不彻底,大多数士兵受国民党的宣传教育,还是不愿意参加红军的,搞不好会出问题的。看来一方面要加紧思想教育,一方面要招收一些工农士兵,解决士兵的成分问题。

马博明在院子里思索的时候,方建带领补充连,在高华茂家的门前场地上燃起了十几个火把,把镇子上的居民都召集了来。

方建站在中央,面对群众,高声说道:“乡亲们,我们是工农h军独立营的。我们为什么要闹革命?因为这个社会太黑暗,地主老财欺压我们,我们辛辛苦苦劳作一年,全家老少还吃不饱饭、穿不暖衣。可是,那些地主老财们,不用耕作,却锦衣玉食,为什么呢?就是这个世道不公平,反动的gmd政府保护的就是这个不公平的世道。怎么办呢?我们就要起来革命,推翻这个黑暗的政府,建立一个人人有地种,有饭吃,有衣穿的新社会,我们gcd领导的工农h军就是为了这个目标和gmd军队战斗。今天,我们解放了晨兴镇,抓住了恶霸高华茂。据我们了解,高华茂鱼肉乡里,欺男霸女,罪恶极大。现在开公审大会,就是要宣布高华茂的罪行。把高华茂带上来。”

随着方建的声音,两个战士押着双手反绑的高华茂推进会场。方建继续说道:“乡亲们,今天h军给你们做主,有什么冤屈都可以诉说,让大家明白高华茂的罪行。”

“我可怜的丑娃。你个千刀杀的,还我的丑娃。”方建话音刚落,一个头发花白、五十多岁的妇女就嚎哭着冲出人群,扑向高华茂。方建拦住了老妇女,对他说道:“大妈,别急,你慢慢说,我们会为你做主的。”

“我可怜的丑娃。两个月前,这里的h军走了,高华茂带着还乡团回来了,和保安团一起抓捕h军和赤卫队,前前后后抓了几十号人,被他们杀了十几个人,我可怜的丑娃也被他们当赤卫队给杀了。”

老大妈这一哭诉,底下响起一片哭声,有喊儿的,有叫孩他爹的,十几个人扑向高华茂,又撕又打。方建急忙让战士们维持持续,并高声喊道:“乡亲们,不要乱,对手里沾满h军、赤卫队员和群众鲜血的反动分子,我们一定要进行革命的镇压。”

正在闹闹哄哄之际,一群衣衫褴褛,浑身伤痕累累的青壮年男子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青年,虽然浑身是伤,却目光有神,指着高华茂说道:“高华茂,你想不到你也有今天,h军是杀不完的。”

原来的人群中发出来各种呼喊声,和后来这群人相认着。一个战士向方建报告说:“报告教导员,这是李连长从镇公所临时监狱里解救出来被保安团和高华茂抓去的农会干部、赤卫队员和群众,已经被他们杀害了主要干部和成员13人,这是解救出来的33人。”

根据群众的控诉,方建当场宣布高华茂死刑,由战士们押下去执行。方建继续说道:“要消灭土豪劣绅,消灭压迫,只有拿起枪杆子同他们斗争,欢迎大家能踊跃参加红军,推翻万恶的旧社会。”

“我要参加红军。”“我要参加红军。”底下一片响应声,尤其是刚解救出来的那几十人。

方建说道:“大家不要着急,先去高华茂家分粮食,分浮财。要参加h军的,把家里安顿一下,找冯连长。走分浮财去。”人群涌入高华茂家。

寒茂学在高华茂家查抄出金条13根,大洋1500块,法币5000多元,在后院马棚找到8匹骡马。粮仓已经打开,寒茂学安排战士已经做好了分粮的准备,一见乡亲们进来,立即组织他们排队分粮。

一直忙到早晨四点钟,马博明下令部队出发。还是由特务排打头,一连跟进,补充连携带缴获的辎重随后,二连押解200名俘虏在补充连后面。

晨兴镇参加h军的50余人,主要是解救出来的那33人,现在都暂时编在补充一连。马博明带领通讯班、狙击排殿后。穿过晨兴镇,从镇东头拐向西南,进入下径山。

为了躲避敌人的追踪,部队基本上是在无路的山林里行军,由侦察排在前方探路,特务排开路,避开一切村庄。马博明给侦察排指定的目的地是下径山西边的下龙坑。

第二天上午十点,部队在一片树林休息、吃饭,侦查员回来报告,离下龙坑只有五六里山路了。

下龙坑是一个山坳,坳口朝南,东西有四百多米,南北有二百多米,村民们住在坳底山的南坡,零零乱乱的有三十多户人家。只有这山坳中间,大约有几十亩可以耕种的土地。村东,有一条小河顺着山势一直流下去,村民们吃水、浇地都用的这条小河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