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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集 心结

鲁国回母校,发现老同学苕里正在看当年的照片。两人就攀谈起来。

提起当时的班长,一个叫文德马的女孩,鲁国似乎来了兴致:“当年被她缠死了,一开始感觉挺好,后来觉得她学习虽好,但太傲气,便对她不理不睬的。”

苕里说:“是啊,她为这个,还让我替她出气呢。”

苕里说得没错。那次体育比赛之前,班长文德马拉苕里出去说:“你这次一定要拿第一,替我出气。鲁国竟然对本姑娘不理不睬。高二组,能与他比试高低的,也只有你了。如果你能拿冠军,让鲁国丢脸,我就送给你一个吻。”

其实,他一直暗恋着文德马,但由于自己条件差,便把那份暗恋写在日记里。这次,一听文德马要自己帮忙,便笑着答应。他甘愿被文德马利用,以争取她的好感。

他俩的对话,全被在拐角路过的鲁国听到了。打这以后,鲁国开始加强训练,但每次跑步时,总能看到苕里的身影。两个人虽在一班,但谁也不理谁,相互较着劲。

比赛前一天,班主任买了一些零食,在班里开起了动员会,她说:“这次比赛很重要,冠军将获得向市里推荐体育特长生的资格!”

高二组决赛时,一开始苕里领先,但他跑得有点不自然,被鲁国甩在了后面,结果以0.01秒之差排在第二。师生们欢呼起来,但苕里觉得还是失败了。

文德马是颁奖的礼仪,给冠亚军颁奖时,一张照片正好把她、鲁国、苕里定格了进去。

走下台,文德马拦住苕里,指着鼻子骂道:“亏我信任你,废物一个!”

苕里想告诉文德马,自己昨天吃坏了肚子,跑步时一阵一阵地疼,所以没跑好,但自己已尽力了。这些话,文德马肯定不听,苕里只能写进日记里。

比赛后第一天,苕里最早到班里,因为该他值日。打扫卫生时,无意在鲁国的桌洞里发现了一个小药盒,原来是一种泻药。苕里一愣,他联想到自己的腹泻,前天动员会,自己喝过鲁国递来的饮料,那饮料莫非被動了手脚?

苕里怕别人说他得亚军不服气、故意找事儿,而且仅凭一个药盒不足以说明是鲁国陷害了自己,他就没声张此事,悄悄藏起了药盒。

由于市里采纳了学校体育特长生的推荐,一年后,鲁国参加高考受到加分照顾,如愿考上体育大学,苕里则去尼库市读了一所二流大专。

聊到这儿,苕里忽然问:“文德马怎么样了?”

鲁国说:“她追随我也到了久安市的另一所大学,她心里只有我啊。兄弟,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你就死了心吧。”

苕里一听,笑容立刻不见了,瞪着眼睛沉沉地说:“女朋友你跟我争,长跑比赛也跟我争,我永远都是第二吗?”说着,掏出一样东西,“你还记得这个吧,两年来,我可一直带在身边。”

那是一个皱皱巴巴的药盒。鲁国心里一惊,坦白地说:“我当时特别想要那个名额,便偷偷给你下了药,实在对不起啊!”

苕里呵斥道:“那0.01秒是我永远的耻辱。我不服,咱们再跑一次如何!”

鲁国一愣,跑就跑!

一圈后,苕里落在后面了,鲁国一边奔跑,一边往后面跑道上看。忽然,苕里不见了踪影,与此同时,鲁国感到腿脚不听自己使唤,仿佛脚底下有另一双脚在带着自己跑。

鲁国想喊,但嘴巴似乎被堵住了。跑出操场,经过广场时,鲁国看到父母正在招呼生意,但没人能看到他,似乎他的奔跑是隐形的。过了广场,鲁国在郊区的菜地里转着圈跑起来。这时候,忽然飞过来一张张纸片,鲁国像被控制着一样,机械地接过一张张纸塞进口袋。

凌晨2点时,父母在学校走廊里,找到了鲁国的自行车。车篮里有他的背包,包里的手机,有二十几个未接电话,除了父母打来的之外,还有十几个是文德马打来的。

父母赶紧报了警,其实,奔跑中的鲁国已经看到他们好几次了,但他发不出声音。

这时,文德马也赶了过来。自己打了十几个电话给鲁国,但不见回复,便一大早赶过来了,果然出事了。

正好跑到这儿的鲁国忽然停了下来,此时的他,围着菜地跑了68圈,他感到脚下忽然一松,像是抽去了两块垫脚石。大家听到“扑通”一声,回头一看,公路中间躺着的正是鲁国。

因为抢救及时,鲁国几小时后恢复了正常,他痛苦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警察听到“苕里和文德马”,惊讶地说:“你说的那个苕里,一年前在一个大专院校读书时出车祸死了。后来,发现他的日记本,里面记录的全是对文德马的暗恋,还用红笔重重地写着‘文德马欠我一个吻’。这些本来是苕里的隐私,但因为这个姑娘就是文德马,所以才告诉你们的。”

文德马这才知道,苕里是在去见她的路上发生了车祸,至于那个吻,文德马终于想起来:“高二那次比赛,我曾对苕里许诺,如果他得冠军,就给他一个吻。可问题是,他根本没有得冠军啊?”

鲁国羞愧地说了当年自己下泻药的经过:“都怪我,当年要是不用泻药,苕里肯定是冠军,那样他就不会上大专,而是上理想的大学了。昨晚我之所以莫名其妙地奔跑,就是苕里在报复……”鲁国忽然想起了那些纸片。他让文德马打开衣兜,才发现里面竟是苕里暗恋文德马的日记本!

鲁国爸妈忽然想起来,儿子转圈跑的菜地,正是安葬苕里的墓地。鲁国看了几眼日记本说:“我现在才明白,他要我奔跑,是为了让你得到这个日记本,他死了也不甘心对你的爱。这是他的心结啊!”

文德马翻了几页,眼泪不禁掉下来。文德马到学校找到那张照片,慢慢地对着苕里吻了一下,说:“苕里,我还给你这个吻,你就安心地走吧。这本厚厚的日记,我会用心珍藏的。”说完,她取下照片,夹进了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