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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初体

“无疾.......你跟护士说.......可能是过敏了,过去过敏就是这么难受.......这次更难受........”叶虹虞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可是我们今天没有吃鱼和海鲜啊,一道鱼和海味都没有,”无疾说道,正因为没有鱼和海鲜,所以他才很放松,没有给叶虹虞提前布菜,无疾使劲的回忆午宴时的菜肴,确实没有任何用鱼和海鲜做的菜肴,可是叶虹虞又是吃了什么才过敏的呢?

不过现在他才没心思思考这些问题了,先救治叶虹虞才是重中之重。

护士叫来了一位急诊室的女医生,那医生好像经验非常丰富,简单问了问情况,又察看了一下病人的心率、血压等指标,马上开了药,盐酸西替立嗪口服,还有肾上腺素,吩咐护士准备给病人输液。

无疾马上去交钱拿药,用温水喂叶虹虞吃了药片,护士给叶虹虞注射了肾上腺素,然后打上了点滴,葡萄糖和生理盐水,折腾了好一阵子,叶虹虞好像好了一些,脸色不像刚才那么苍白,精神也好了一些,还跟无疾说自己感觉没有那么不舒服了,让他不要担心。

无疾摩挲着她的手,让她别说话了,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他就在旁边陪着她,那儿都不去。

叶虹虞像一个生病中的小女孩儿一样,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一会儿就睡熟了。

无疾见叶虹虞呼吸匀称,睡得十分香甜,终于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于是又开始回忆中午到底是什么菜里混入了鱼肴或者海味,他想起来了,今天有点鱼香味道的是叶虹虞最爱吃的那道‘什锦茄鲞’,可是那里面也没有鱼肉啊,自己吃了不少,要是有鱼肉的话,自己不可能吃不出来,其他的菜就更没有可能了,连鱼香味、海鲜味道都没有,怎么会让煜煜过敏呢?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那道‘什锦茄鲞’,虽然菜里面没吃到过鱼肉,有没有可能厨师为了增香提鲜,往里面加了鱼露,对,应该是鱼露!

无疾这才想起来,那道‘什锦茄鲞’里只有些冬笋、云腿、野菌和一些山珍,并没有什么辅料可以烹调出鱼香味,当时自己还在想厨师是怎么调出鱼香味来的,可是鱼香味又不太浓郁,好像只是点缀,若有若无,自己便没有在意,念头一闪而过,没有深究,和人家说着话,后来就忘记这事儿了。

不过自己的这一疏忽,却给煜煜带来了莫大的伤害,因为她相信自己,可是自己却大意了,辜负了她的信任,该死,自己真是该死,煜煜现在现在这个样子,自己难辞其咎。

好在进到医院,吃完药输上药液,她的过敏症稳定住了,否则她要是出点什么事........无疾都不敢往下想了。

这是无疾第一次看到叶虹虞食物过敏,过去只是听她说过这方面的事,无疾没想到她过敏后竟然反应如此强烈,让她遭受到如此巨大的痛苦,随时都要昏厥过去的样子,无疾感到深深的愧疚和自责,感到自己真是混蛋,一直都陪在煜煜身边,却没有照顾好保护好她,该死,该死,无疾都想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

无疾握住叶虹虞的一只手,轻轻的摩挲着,他想让熟睡中的叶虹虞感应到,自己陪在她身边,自己会好好照顾她的。

这时无疾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好像是从国外打来的,无疾直接就挂断了,还赶紧把手机调成了振动模式,怕吵醒了熟睡中的叶虹虞。不管是谁的电话都无关紧要,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照顾好病床上的煜煜。

手机又振动起来,无疾掏出来一看,还是刚才那个号码,他想这是谁啊,这么执着,不知道我这儿有事啊?说不一定是什么诈骗电话,如果是欧阳翌或是张扬的,手机会显示的,这个电话这么固执的骚扰自己,真是让人厌烦,无疾狠狠的挂断电话,正想着把这个号码拉黑的,突然收到了对方发来的一条短信,说道:“无疾,我是苏瑞雪,你在忙吗?刚才是我打去的电话。”

无疾陡然间觉得血往上涌,整个头感到晕乎乎的,自己眼睛的焦距都有些对不准了,看不太清楚手机上显示的文字。他使劲的摇了摇头,眨巴了一下眼睛,重新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片短信,说的,没错,是苏瑞雪发来的,就是她,曾经让自己魂牵梦萦的——雪儿。

无疾呆呆的看着手机屏幕,脑海里一片空白,都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了。

雪儿发来的这条短信看上去十分普通,旁人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但是无疾却感受得到,这条短信里显示出的拒人千里之外的那种冷漠和生分:过去雪儿不会叫自己无疾,而是亲昵的称呼自己呆呆或者笨笨,她也不会说自己是谁,最多只会说——是我。

正当无疾发呆的时候,手机又振动起来,他低头一看,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无疾心虚的看来看病床上的叶虹虞,见她胸脯一起一伏,睡得很安静的样子,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能是怕打扰到她休息,或者是胆怯,当着生病中的她接听前女友的电话,总好像背叛了她、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于是无疾替叶虹虞掩了掩身上的被子,伸手在她如白玉般光洁的脸颊上轻轻摩挲了一下,那意思好像是在说:放心,我马上回来。

然后无疾来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接通了苏瑞雪的电话,听到手机那边传来一声轻轻的问候声:“喂,无疾,你好吗?”就像是从天边传来的声音一样,无疾觉得无比的虚幻,很不真实,就像是在梦里,随时都会醒过来一样。

“喂,无疾,你还在吗?”听苏瑞雪问道,声音怯怯的。

无疾如梦初醒一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清理了一下纷乱的思路,回答道:“我在的,雪.......雪.......瑞雪,”无疾都叫不出‘雪儿’这个过去让他怦然心动的称谓来了,你觉得‘雪儿’这两个字好陌生,属于过去,似乎是十分遥远的过去,遥远的他已经快忘记了:“你.......你还好吗?你去哪儿了,怎么像风一样消失了,我......我很想........担心你。”无疾知道自己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想雪儿了,现在他心心念念都在叶虹虞身上,叶虹虞对他很好,她的家人也对他很好,和他们在一起,就像是和自己的家人待在一起一样,那么自然亲切无拘无束、顺理成章,无疾感到很自在很舒服。

电话那头的苏瑞雪闻言,似乎很是愧疚,沉默了半晌才哽咽着回答道:“对不起,无疾,真的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雪.......瑞雪,”听到苏瑞雪一哭,无疾的心马上就软了,他最听不得女孩子哭泣,不管是过去的雪儿还是现在的煜煜,不管她们是因为愧疚还是委屈,他通通都听不得,好像她们一哭,什么不对和舛讹都烟消云散了一样,但是无疾还是叫不出‘雪儿’这俩亲昵的字眼来,在他心里,这全都过去了,和过去那个垂死、凄怨、颓唐的褚无疾一起消失在时空那浩缪的长河里,都快看不见踪影了:“你不要这样说,没什么,真的没什么,都过去了,全部都过去了,我只是担心你,一直联系不上你,我担心你发生了什么意外,我........”无疾也说不下去了。

病床上的叶虹虞突然感到一阵阵的心悸,一股比刚才更猛烈的疼痛、难受和不适一下子就笼罩着全身,就像被一张被水泡得发胀的牛皮给裹住,放在烈日下暴晒,牛皮越裹越紧,把全身的骨头都要挤压碎裂一样。

叶虹虞觉得呼吸越来越紧迫,胸口像压着一块巨大沉重的岩石,她快喘不过起来了:“啊.......啊.......好难受,无疾,我好难受,救我.......啊,我要死了......我.......”叶虹虞痛苦的呻吟着,扭曲着身体,伸手在虚空中胡乱的抓着,就像是溺水之人想拼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一根稻草那样,她睁不开眼睛,更看不到东西,她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无疾,无疾,无疾会救自己的,叶虹虞残存的一丝意识明白,只有无疾不会抛弃自己,他会救自己的,不论何时何地,只有他会紧紧跟随自己,保护自己.......

“无疾........”叶虹虞用尽最后的力气呐喊,可是等候她的却是寂静和沉默,没有任何回应,无疾,无疾,别抛下我,我需要你,救救我......叶虹虞在心里喊道,此刻她感受到一种深深的灰心和沮丧,更感觉到一种无边无际的绝望,她感到自己被抛弃了,她感到深深的无助和孤独.......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窒息,痛苦的窒息,之后伴随着一阵类似蒸汽机火车行驶过那般刺耳的耳鸣声,叶虹虞感觉自己被吸入到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黑隧道,并迅速的往上升起,似乎是向上,就像颗炮弹,这时的她已经没有了方向感。

“这是怎么啦,这到底怎么回事?刚才我不好好的吗,我躺在床上休息,无疾守在我身旁,他好温柔,心里还无比的自责,觉得他没有照顾好我。停下,怎么停不下来,这是要去哪里?我要回去,我要回到无疾身边!”想停停不下,想喊喊不出声音,巨大的恐惧袭来,叶虹虞吓坏了,她感到了畏惧、惊恐,此刻她感觉自己好像是组成某种物质的微粒,在一个永无止境的循环轨道里飞奔着,倒是不费力气,也感觉不到累,尽管她心里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的身躯还躺在刚才的那个世界,而自己却又进入到一个与之隔离的空间,那自己又是谁呢?而且更让她感到绝望的是,这不是做梦,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着的事实。

渐渐的,这一切的痛苦和绝望像一股青烟似的袅袅消散了,叶虹虞突然感到自己自由了,一种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刚才的隧道不见了、消失了,眼前是一片光明、温暖、洁白的世界,她感到了一种彻底的解脱,一切烦恼都远离了,现在的自己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天马行空,自己这是在哪里啊,怎么漂浮起来了呢,心中没有了哀怨、委屈和牵挂,只有说不出的舒适、欢愉和欣喜,我要回家了,我要回到我来的那个地方,可是我又是从那儿来的呢?

此刻这个问题困扰着叶虹虞,她使劲想,使劲想,那个念头好似马上就要冒出来,可是被一层看不见的膜给挡住了,于是祂使劲往外面钻,就像是一个新的生命想要破茧而出似的。

这时的叶虹虞觉得自己似乎有很多脑袋似的,苦苦思索这个问题并不影响她的十分专心的体验另一件经历,她发现自己漂浮起来了,漂浮在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的身体之上,飘到了病房的天花板,本来她还怕自己的头嗑着天花板会疼,可是马上发现,天花板并不能阻挡得住自己,它似乎变成了一种存在的形式,表明楼上楼下的一种界限而已,此刻自己可以随意的穿越它,这种感觉就像是迪斯科舞厅里的一大片一大片、由上而下的激光射灯,照射在蹦迪人们的身上,没有任何感觉和阻隔,随意就穿越过去了。此刻的叶虹虞没有了任何惊惧和惶恐,她感到很舒适,心中盈满了无比的幸福,像是要溢出到身体外面一样,可是自己现在并没有身体,自己的身体不是躺在下面的床上麽?冥冥中,叶虹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觉察到有一种说不出形态的‘意识流’或者说是意识能量陪伴着自己,给与自己肯定的答案,回复着她内心的各种疑问,叶虹虞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在惊恐,是因为祂在抚慰着自己的心灵,祂向自己的心灵输入温暖的能量,然后一切都变得圆满了。

这种意识能量无声无形、宽宏明亮、温暖而又慈祥,如和煦的春天之阳光包围着叶虹虞,引领着她,让她感到宁静、安全和美满。这样甜蜜的感觉她在下面身体的那个世界从来没有体验过,一切都变得如此完美没有缺憾。

叶虹虞有一种全知的感觉,似乎一切疑问都慢慢的向自己敞开了隐秘的大门,她的意识里冒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关于宇宙的本质,关于生命、关于物质和意识,关于生死......

跟随着叶虹虞的意念所到之处,那充满智慧的意识能量将解答一一展现在她的眼前,而且此刻感觉不到时间的感念,这一切都是同时发生,所有的疑问和解答同时显现,没有先后,没有次序,却又一点都不违和,就像是一杯纯水倒进另一杯纯净的水中,马上就分不出彼此,那温暖慈祥的意识流告诉叶虹虞,不是说的,并没有任何声音,是一种心灵层面的交流,是能量的共振:“你们的宇宙是由物质微粒组成,就好比你们那个世界的物理学家所说的‘超弦’,微粒流动聚合而形成红尘中的万千‘具相’,山川河流,天地万物,比如医院大门口的那两颗巨大的榕树,他们在世人的眼中是实实在在的两颗大树,而在我们这个维度看到的,他们就是一堆聚合起来、形成大榕树形状的无数微粒,而微粒在永恒中流动着、循环着.......”

随着那意识能量的指引和教诲,叶虹虞确实感应到了一个微粒聚集、流动的万象世界!她不是看到,而是真实的感应到,比看到更加的真切、实在、确凿。

叶虹虞能清楚的感应到下面躺在病床上的那个自己,因为痛苦而扭曲着身体的自己。她感应得到那具美丽躯体里心脏微弱的搏动,她还可以指挥着她一呼一吸,叶虹虞感应到,虽然因为苦楚而扭曲的苍白脸颊还是那样的美丽,但是那具美丽的躯体里的生命力却正在一点点的流逝,她也是物质的微粒组成的吗?

‘是!人类的躯体也是无数的微粒聚合而成,人体组织的代谢、交换、呼吸,都是物质微粒的流动。此刻你的这种状态,也是物质微粒的一部分,我们都处于大宇宙浩瀚庞大的巨大循环中。微粒此时聚合为形体,流动、进入循环,流动到其他地方,又会进入到另一聚合,形成另一具象.......如此循环往复,无生无灭,无始无终,无净无垢,无来无去、无是无非.......这便是永恒,这就是世界和宇宙的本来面目。’那意识流如是和叶虹虞心灵感应:‘红尘中俗称的死亡是生命的另一个阶段,正如你此刻正在体验的,意识能量,也就是那么所说的灵魂真实存在着,祂们在体验在思考,只是与肉身所处的世界隔绝,无法沟通,仿佛隔着一道厚厚的防弹玻璃幕墙,你可以看到玻璃幕墙外发生的一切,可是他们却感受不到幕墙这边的你,你没有办法传递你此时的这种状态和经验,你的亲人们会因为无法了解这个真相,会按照人世间对于生死的理解,为你的离世痛彻心扉.......”

‘是的,如果我这样走了,躺在床上的那具身体还那样的年轻,那么的美丽,我的亲人不晓得会怎么的悲痛欲绝如丧考妣,特别是青蛙,他那么喜欢我,他还那么小,根本不懂得死亡的意义,不仅仅是他,亲人们谁又能懂得呢?哦,不,叶子隐肯定能懂得,他一直都在修炼,他能参破生死,他不是已经悟道了吗,他觉悟到的真相是不是和我现在经验到的一样呢?要是能当面问问他就好了。’叶虹虞心念至此,感觉到自己眼前的景物晃动了一下,居然就来到了子隐面前,他正在家里打坐,哈哈,真好玩,跟他打个招呼,嗯,要小心翼翼的,可别吓到了他,我就这么一个哥哥,从小他就那么照顾我爱我疼我,他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那个人,我要给他一个拥抱,我要和他好好道别.......’

叶虹虞思维至此,突然接受到叶子隐的心灵感应:“煜煜,是你吗?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你不是和无疾去黔州了吗?你怎么了,你们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一个人,无疾呢?”

‘哈哈哈,大师就是大师,绝非浪得虚名,我这么静悄悄的靠近你,你都感应到我来了,真厉害呀!无疾啊,就是啊,无疾到哪儿去了,他不是守在我身旁麽?他那么内疚,那么自责,不会因为内疚躲到什么地方背着我哭泣吧,哈哈哈,太好玩了,我去找找看,叶大师,等我找到无疾在回来告诉你哈,我去找无疾了.......”叶虹虞心念一动,已经来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和无疾面对面,他在打电话,他不是说守着我麽,怎么跑出来打电话了,他在和谁通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