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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借阴寿

我从没有看到过这一块红布,可是,当它盖在的头上时,我感觉这个世界都开始改变了。

原本的朦胧的世界变成清晰,可是也变得黑暗。

我看不到周围发生的世界,只是听到黑白无常的声音,他们对于爷爷的突然出现,似乎感到了不满。

“逆天而行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尤其是你们凡人,固然有些道行,但是终究会受到天谴,轻则不得好死,众则,累积全家”白无常拖着被爷爷解开的索命绳,怒视着面前的老者。

“我只为天而行。”

爷爷摇摇头,看着从地上捡起方才被我打倒的香炉,重新插上檀香,空气传来淡淡的波动,黑白无常无奈的看了爷爷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爷爷并没有第一时间解开我身上的红布,对于我而言,我依然是处在一片混沌之中,丝毫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

只是模糊间感觉爷爷在我的身边游荡,口中低声呢喃着那些奇怪的文字。

对于我而言,这些文字是隐晦而且毫不理解的,但是我知道爷爷过去,曾经学过几年道法,显然也是一种避邪的能力。

过了许久,红布才被取下,我不再方才那个混沌的世界之中,黑白无常也不知去向,面前只有我的卧室,以及神情肃穆的爷爷。

“你做了什么?”爷爷显然还不知道我悄悄的给自己改了一个名字,而且诡异的看着我,让我说出实话。

受到如此惊吓的我那里还敢隐瞒,便从自己改名到河边诡异再到方才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爷爷。

爷爷听后无奈的摇摇头,抽口烟,叹着气,“终究还是名字惹得祸。”

“一个名字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以为然,依然不觉得这些诡异的事情和名字有关。

爷爷只是毫不留情的把香炉砸在了我身上,“名字,都是从这里的开始的。”

在这一刻,我才知道真相。

“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怀着你的妈妈上山,在半路遇到一条黑色蟒蛇,那个时候她一个人吓坏,可是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自己手足无措的时候,她转身抓住了一块大石头。”

爷爷叼着烟,给我讲到,“这才应该是起源。”

“在蛇扑过来的瞬间,被你妈妈一石头砸碎了她的脑袋,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了,可是你妈妈偏偏把死去的蛇一脚踢下了山崖。那底下,可是山神啊。”

“于是,从那时候开始,你妈妈就经常生病,而且常常在梦中梦到一条黑色的蟒蛇,待到你出生后,噩梦结束,又从你开始。”

爷爷难得的安静,他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不是当年改了你的名字,你或许活不到十八岁。”

“这是一个诅咒?”

我常常听村里的人说起山神的故事,传说山神每年都要进贡一个婴儿,如果不进贡整个村庄都会被诅咒。而且黑蛇和古树精是山神的属下。

可是,那一年,因为自己阴气太重,一年又只有一个婴儿,他们,没有进贡。

“那我是不是要死了?”我突然担心起这个问题,就在不久前我才从黑白无常手上逃脱,差一步就要被抓入阴曹地府,固然现在他们不在了,可是这并不能代表我就能够逃跑。

如果黑白无常又回来,我又应该怎么办呢?

爷爷摸摸我的脑袋,“好在你现在还只是把自己户口本上的名字改了,祖谱上的还在,只要这样我们还能够继续偷天换日。”

听了爷爷的话后,我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仿佛有爷爷在我就不用担心哪些牛鬼蛇神。

“那么,黑白无常说我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是真的吗?”我抓住爷爷的衣角,如同当年还是孩子一样,依靠的大人的衣角给我带来安全感。

“不要想那么多,好好的睡去吧。”爷爷靠近我对着我说,他看着那三根仿佛下一刻就要熄灭的檀香,直接拔下,换了三个香烛。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去的,只是感觉自己真的累了,于是便沉沉的睡了下去。

我以为,一切都会结束,可是没有想到这才是开始。

第二天,我罕见的没有听到鸡打鸣,而是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梦中,我仿佛来到了一个墓地。

地下河的水流淌在他的脚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鲜血的味道。

昏暗的房间摆放着一个棺材,一个大棺材的旁边是五个小棺材。

五角星摆放,如同一个诡异的阵法,似乎在召唤什么,灯光落在河流上。

血红一片。

棺材之上,一股寒气油然而生,棺材并没有钉死,甚至没有盖准,这个大小,足够一只手突然从棺材里窜出来。

绕着墙壁打量着墙上还有地面。

如果这真的是一个坟墓,那么应该是拥有陪葬品的,可是这里空空如也。

被盗走了?

并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只是这周围到处都是血红的河流。

他是在中央开始蔓延的,可是最大的棺材之下又没有任何的血水,我弯下腰,却突然发现。

血河是从这五个小棺材中流淌出来的。

而且,源源不断,全部渗透到了土地之中。

我试图离开这里,可是突然发现原本入口的位置居然消失不见。

向着其中一个小棺材走去。

手电筒的光芒在照射在小棺材盖时突然反射出一道光芒,我感觉不可思议,凑上前去。

却看到一个黑暗的空间里,一个脑袋正诧异的望着自己,脖子以下全部消失不见,他的神态容貌同我一模一样,而且就他的身旁,还有着类似手电筒的光芒——好吧,那就是一面镜子。

只是突然,我在镜子的里看到的背后,有一条黑色蟒蛇,他将我环绕,甚至想要取代。

而后,就是恐惧发生!

我被外面村民的尖叫唤醒,猛然起床。

却看到自己的家门口出现了四口棺材,爷爷正坐在一旁,看着,无奈的摇摇头。

我愣住了,走过去,“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