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点点头，笑道：“如此甚好。”

我哈哈大笑，过去开始做饭。一会儿把酒菜端了上去，那鬼一边吃着，我一边对巴玉儿说话。

“能找到那些恶鬼的所在吗？”我对她笑道。

“本道长出手，找几个小鬼不是手拿把掐？”巴玉儿笑道，一点也不以为意，边说话边看手上的阴阳册。她这几天没事就喜欢翻看王超的这本书，比我都勤快，看来道家人就是道家人，对这些鬼神事比较上心，好像程序员喜欢翻编程书一样。

我便放了心，安心看电视。这部繁国剧的情节挺紧凑，过去了这一阵儿就感觉就进展了不少情节了。但我这个电视机是网络电视，所以可以倒回去，于是我就拿出遥控器倒回。

白欣悦拍一下我的脑袋，笑道：“就你一个人看是不是？我不要再看一遍，你给我停手！”

我转头瞪她，故作嗔怒得说：“这是谁的店？谁说了算不知道啊？一点屌数没有！”

白欣悦一脚把我踹翻，笑着拿过来遥控器指着我，好像拿着刀似的，不容置疑得说：“我数到三，你给我起来道歉，不然要你好看！”

“嘿，还有这种事吗？”我恨恨得说，很是无奈得笑，“明明是你动手打人，我还得赔不是，我这个老板是不是当得惨了点？”

白欣悦摇摇脑袋，笑道：“倒也是。那免礼起来吧。不准再打扰本小姐看电视！”

她接着不管我了，继续看电视，把遥控器放在手下。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男人不打女人，大丈夫不和小女子斤斤计较——其实也是知道打不过，坐下来老实看电视了。

看了一会儿，那边的客鬼已经吃完了。招呼我笑道：“老板，动手办事！”

我见他脸蛋红红得，知道他喝醉了。米酒这东西我一向不沾的，一股子醪糟味，根本不是适合的饮品。但白酒这东西啊，其实都是醪糟的，喝这个的人就是不计好坏的人，如此才能到达陶醉的境地，人生的际遇都是这样的，可谓“杯中自有乾坤”。

我便要对巴玉儿说话，谁想还没开口，巴玉儿站了起来，笑嘻嘻得展了展双手，一副要大展身手的感觉，又像在打扫什么，笑道：“好啦！幸亏本道长早有预料，把必备法器带来了，不然又得跑一趟。”

接着，她把小木箱子打开，把法案摆好，然后一把香米洒向老君像，桃木剑指着老君像道：“元始天尊在上，诸神护佑，太上老君请告诉我，恶鬼在何处？”

老君立刻活了，笑眯眯捻着胡须，把手往前一指，道：“不在别处，就在这里！”

我本以为会像之前那样，小鬼从空气里蹦出来，却不是，面前的空气里出现了一座山的缩小模样，却是三维立体的，山顶白云袅袅，很像遥望中的远山。

其中有个村庄，红瓦绿树，辉映成趣。村庄后面的山谷中，有一座宏伟道观，其中着道袍的人来来往往，大约有百人，看去很像桌式足球中的小人，不过仿真得多。

“恶鬼在哪里呀？”我问。

“恶鬼就是道士。”老君笑道，“但山中的村庄中人，是道士的子孙后代。你们去除道士，他们便会阻拦，所以要小心这些人。”

“好吧。”我笑道，转头对巴玉儿说，“老君还能为我们做什么？”

“做不了什么了。”巴玉儿笑道，桃木剑又一指老君，笑道，“元始天尊急急如律令，老君退去！”

老君像前出现一股白雾，白雾散去，他便没了活力。巴玉儿把法器收起来，合上小木盒，转头对我们说：“今晚不营业了吧？即刻动手，不要拖三拖四得。”

“嗯，夜长梦多，万一恶鬼察觉，我们就不好办了。夜色中他们的子孙正在睡觉，也少了阻挠。”巴玉儿笑道。

“甚好。”我学繁国鬼说话，文绉绉得，大家又笑起来。

把外套穿好，我特地贴了暖宝宝，不然也三九寒天的山中，能给冻死。白欣悦和巴玉儿却不在意，只是穿着平时的羽绒服，大概有法术的人是不怕冻的。

坐上车子，我们出发了。繁国鬼挺喜欢这车，笑嘻嘻得说：“转世之后，我也要弄一台这车子。”

“你转世成栾朝王族，估计坐豪车能坐到吐。”我笑道，“到时候恐怕都会向往老百姓靠两条腿走路的生活。”

“如果有那么一天，大约我也到了再投胎的时候了。”繁国鬼笑道。

车子走了一个小时，便到了山脚下。接着踏上进山路，山风从两边吹过来，我感觉车窗都在颤抖。好在这车的封闭性很好，不然暖气也得白费。

走了半个小时，就到了那个村庄。夜色下，村庄像是睡着了的猛兽，在山林边蛰伏，似乎随时能醒来，发出怒吼，然后朝我们扑过来，连人带车得吞下。

这里的基建还是完好的，路灯明亮，每隔十几米就有一盏。各家也有人在亮着灯，毕竟还是挺早的，即使在天寒地冻的北方，也是不少人不睡的。

路上偶尔会有小猫“喵呜！喵呜！”得叫，我在明水苑的时候就老听，习惯了就没什么感觉。白欣悦却喊我停下，然后拿出一根火腿肠丢过去。

“不要动哈！我要看下。”白欣悦调皮得笑道。

我心想，她真是不知道急缓，不过也不重要，就停下来看。小猫看来挺警惕得，大眼睛看我们一下，然后跑过去咬一口火腿肠，接着快速后退，明显是在试探火腿肠是不是某个能动的野兽。发现没事，就过去叼起火腿肠跑开了。

我哈哈笑起来，一边发动车子继续走，一边调侃白欣悦道：“你那位顾客吃了你的饭连看都不看你一眼就走了，可见是个负心的。我的顾客可起码给留个纸条。”

“明明是我没有那个向往好吧？”白欣悦笑道，“不像你，做好事必须得留名，不给你点什么就觉得自己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