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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归家

萧母感谢邬楼将女儿从乱糟糟的里坊送回来,又见天色不早,有心留他在家中住一宿,“天色暗了,邬郎君可有落脚之地!”

萧母突兀地转移话题,引来萧宴诀狐疑的眼神,旁边一直安静听她一家三口说话的邬楼,突然被萧母点名,愣了一瞬,“天色已晚,这便告辞了。”邬楼以为萧母有意赶客,也不好多留,露出去意。

萧母也听出邬楼的意思,忙道:“误会了,郎君误会了,我哪里是赶客的意思,我是说天色已晚,郎君损失不嫌弃,便留在寒舍歇一夜,如何?”

话刚说完,萧父侧头看了萧母一眼睛,眼神有些古怪,好像是责怪她,又像是对她的建议表示奇怪。

“母亲,邬郎君怕是住不惯我们家。”萧宴诀丝毫没有委婉劝母的意思,邬楼出身大门大户,哪怕不是锦衣玉食,也肯定不缺吃穿,就她家这个一下雨不是东边漏雨,就是西边漏雨的破屋子,他怎么可能住的舒服?

况且她和邬楼也只是萍水相逢,过路朋友,倒也不必表现的太过亲近。

萧母责怪地横了一眼萧宴诀,在她眼里这个穿着得体,还能买上一匹骏马的少年郎,就算不是富贵人家,那肯定也是良籍,萧宴诀一人在外,又是女儿身,能多结交一个朋友,在外也能多一条路走,她自然要客客气气对待女儿的朋友。

萧家母女大眼瞪小眼,萧母还不忘偷偷扯一下夫君的袖子,示意他要站在自己这一方。

豆大的烛光忽闪两下,将不大的正堂照的昏暗,萧父的面皮不自然地扯了扯,其实他也不是很想留下这位邬郎君,家里本来就小,平白再多一个人,还不知道还安排在哪里休息好,更何况萧宴诀和这位郎君看起来也不甚相熟。

擅长察言观色的邬楼略微扫过萧家父母的表情,便知道自己再留在此处不合适,忙撑膝起身,对萧父萧母揖礼,“晚辈告辞。”

眼见着邬楼转身要有,萧母扶着矮案起身,刚要迈步出去,身后就一只胳膊卷住了她的腰,她扭头瞪了满脸无奈的夫君,回头看向门外,邬楼已经大步流星离去,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你们父母俩拦着我作甚!那邬郎君一看便知道出身良籍,他能丝毫不嫌弃我们,还愿意和诀儿做朋友,这样的郎君,咱们应该多亲近。”萧母虽然任由丈夫抱着自己,但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萧父脾气好,闻言笑呵呵地松开了手,“那邬郎君虽是好人,可咱们家中简陋,如此便是怠慢了客人。”

萧宴诀也在旁边点点头,萧父借口她非常赞同,况且谁会把刚认识的朋友带回家来住?谁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品行?

“那邬郎君一看就是好性情,诀儿在外多需这位的人照顾。”说到这里萧母眼珠滴溜溜一转,脸上露出一些暧昧不明的笑来,她坐回去,朝萧宴诀挤挤眼,“你若是有空再问问邬郎君是否成亲,我看着是个老实聪明的孩子,我挺喜欢他的。”

萧宴诀满脸无语地看着萧母,心说她和邬楼这才见几次面,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还不一定,况且冒冒失失跑去打听别人隐私,未免太失礼了。

“阿娘别想了,邬楼那样的人家,是不会和咱们这样的人多过交往的,你也别打他的主意。”萧宴诀也不傻,听出母亲的弦外之音,索性直接泼一瓢冷水,浇灭她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哎呀,诀儿还小,过些年再说,况且她刚进大理寺,正是需要全神贯注做事儿的时候,婚姻之事往后放放。”萧父看见妻子要发作的迹象,急忙亲热地揽住妻子的肩膀,笑呵呵地做和事佬。

萧母才不吃他这一套,“诀儿你也快二十了,隔壁的张娘子家的五娘子,比你还小三岁,已经和城北木匠的大郎订婚了,听说后面就要成亲。

你虽然入了大理寺,平时和男人们打交道,但也要注意你的身份,你毕竟是女子,还是要以嫁人为妻为本分,我在家中替你相看郎君,你在外面也莫要只顾着办案抓人……”

无论是前世今生,萧宴诀都逃不了被家里人催婚这一关,她也不是个单身贵族,不过是一直没有中意人选,前世不提也罢。

可是她刚来这里,才入了大理寺,只想尽忠职守,当一个合格的巡捕,要是能再上一阶,能脱掉贱籍,那就最好了。

“阿娘,我进了大理寺,未来有可能能脱掉贱籍,若是有幸脱贱籍,未来必定会比现在嫁的好呢!”萧宴诀故意语气轻松地宽慰父母。

可是萧母也不傻,自然知道脱掉贱籍有多艰难,但见女儿一脸向往,仿佛脱掉贱籍已经近在眼前似的,她皱了皱眉,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若是能脱掉贱籍自然是好的,可是大家都知道贱籍哪是那么好脱掉?”

一边的萧父见妻子有些难过,女儿也垂头不语言,于是赶紧插话试图转移这个话题,“诀儿,前些日子拓跋家被窃,你当时跟着县衙里几个兄弟一起去勘查的现场?”

萧宴诀有无意引起母亲的悲伤,但一时不知道怎么继续劝慰她,此时听见父亲转移话题,抬头就看见父亲朝她使眼色,她微微点头,赶紧道:“确实如此,阿爷为何突然提前这件事?”

“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那件盗窃按还没破,拓跋郎君就带着人去销案,说是偷窃的贼人不是外人,是他那个久未归家的大郎君。

听说拓跋郎君继任娘子不得大郎君喜欢,于是大郎君常年在外游荡,今日偷偷归家,因为厌恶后母,又逢手头空空,这才偷偷潜入家中,偷了钱财出去逍遥。”

乍一听起来这是一个很寻常的家庭矛盾引起的内部偷窃事件,但萧宴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明府如何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