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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那只女鬼!

“这是您的辛苦费,别嫌少。”大姑从包里抽出三张红色钞票放在炕头上。这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人家吴婶走这一单差点没丢了性命,这点小钱又算得了什么?

我与大姑忧心忡忡地别过了吴婶。最近烦心事儿太多,回到家后我狠狠地睡了一整天,估计睡了起码能有18个小时,这还是我头一次睡得这么饱。

一觉醒来已然天黑,一缕清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窗台上,窗台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油漆。回想起童年时期的种种不幸又坎坷的遭遇,不禁望着窗外的星空呆呆得有些出神。小时候的我总喜欢在灿烂的星空下合手许愿,希望上苍给予我美好的未来,长大后才发觉那不过是童稚时代的梦幻罢了。

过去少不更事的我曾有过那么多璀璨的梦想,自以为快乐就像亘古不变的星空那样,永远会陪伴在我左右。星空的美丽便在于它会在漆黑的夜空中闪闪发光,给他人带来关于明天的幻想。而人的一生也必须如星空那般孤寂才能够永远坚强。

人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下个月我二十岁生日便会如期而至,自己能否躲过此劫尚是未知之数,又何谈虚幻的梦想呢?我还是应该更多地考虑一下自己目前的生存现状吧。

我自幼孤苦伶仃,如果没有大姑和堂姐一直做我精神上的后盾,我的意志说不定早就垮掉了,哪会有今天?再想想发生在堂姐身上的糟心事儿,是不是亦是由于我这个扫把星的缘故从而导致身边的亲友一个接着一个遭遇不幸呢?

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大姑的卧室,就看见地面上稀稀落落地堆满了卫生纸一望便知她昨天哭了一晚上,害怕打扰我休息所以没有叫醒我。

看到她瑟缩在被子里的佝偻模样,想到她昨天在吴婶家舍命保护我的情形,我的眼泪不禁滑落下来。大姑虽说是家庭妇女,没有受到过什么教育,又因为贫穷而喜欢贪小便宜钻空子,但她本质并不坏。堂姐是她的独生女,也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她能够撑到现在的也全凭自己的希望。但茫茫人海,又该如何找寻堂姐下落呢?

已经是夜晚8点了,接下来到底该何去何从?我心中不免感到万分疑惑。像吴婶那样厉害的出马仙都斗不过一只厉鬼,作为普通人的我相比之下简直太渺小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厉鬼,过去我从不相信的迷信事儿如今全部成了真,极大地颠覆了我的三观。我到底该怎么办?为了排解内心郁闷的情绪,我选择跑到后院去洗衣服来分散注意力。

拿出裤子揉搓了几下,从兜里掉落几张五元人纸币与一张字条。

“这字条从何而来?”

我将字条打开,上面整齐地排列着由11位数字组成的一串电话号码,让我回想起前两天出现在王何伟婚礼上的那个郑师傅。他被王家奉为上宾,能掐会算,还说我命格奇特,想要收我做徒弟。

“这郑师傅不就是得道高人么!目前我也找不到其他能帮助我的人,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不如给他打个电话试试。”

我喘了口气,平复内心焦躁不安的情绪,又反复踌躇了片刻,才打了过去,电话那边响了好几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我心中一阵失落,或许人家得道高人说的都是套话,我自己人单力薄,气运衰微,根本不可能入得了人家高人的法眼。想到这里,我眼眶湿润,眼泪夺眶而出,自己就是一个苦命人,乖乖认命岂不更好?

电话竟出人意料地回拨过来,我接过电话,有点胆怯:“喂,请问您是哪位?”

“您刚才给我打电话了吧,我在忙,所以没有听到,很不好意思。”

“郑老师您好,我是前些日子和您有一面之缘的那个小伙子,您要我抽时间给您打电话……”

“啊哦,我知道了。”听出来我的声音,他倒是很客气,不过也仅止于一些寒暄问候的客套话。

我想直奔主题,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聊天陷入无话可说的尴尬境地。正在这时,却听到电话那头哭哭啼啼的杂音将我俩的对话声完全掩盖:“佳佳啊,你怎么就离开我了啊!当妈的不能没有女儿啊……”

我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黄阿姨,她怎会如此悲痛欲绝?我想起来了,郑老师说过要替她女儿超度的,他们是否现在就在举行超度仪式呢?

“你们不要妨碍我报仇,王何伟欠我的,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说这句话的人嗓音既尖锐又低沉,千真万确是一个男人的嗓音。

“王何伟的前妻是位大美女,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男人?

“大师,我弟弟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他说话像极了佳佳生前的口吻!”黄阿姨语声万分焦灼。

我正纳闷,就听见郑老师在电话那边不住地安慰道:“黄大姐请您稍安勿躁,等法事过去了,他便会恢复过来,一如往昔……”

那凄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等着,我就算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妨碍我的人!大不了咱们一同下地狱!”

我全身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冷颤,这句话怎么说得和在吴婶家出现的那只女鬼如出一辙?

“你是茅山一派的道士,不去替天行道反而助纣为虐,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过。

“赶紧把他绑起来,送到外面再被洗脚水淋几下他就清醒了。今天太晚,超度就此作罢,等明天买到大公鸡再说!”郑老师的语声依旧十分平静。

“郑老师您还忙吧。“我礼貌性地询问道。

“不好意思,小兄弟,我这边还在忙,请您过一阵子再联系我好吧。 ”

“郑老师,请问您现在在哪里呢?。”

“木王镇的太平间!”

“木王镇的太平间?“我心中大为诧异。

木王镇镇北有一座太平间和一座火葬场,两地距离不到一百米。规模并不大,设施也同样并不完备,甚至应该说很简陋才对。我们村的那些老人,有些拿不起钱去县城焚化的或者是愿意入土为安的都会送到那里停放数日。不过在太平间看门的何驼子长得很丑陋,都六十了还没有娶媳妇,他在那里站岗了二十多年,几十年如一日。小时候我每次放学都远远地绕过那里,生怕遇见那个面目可憎的何驼子。

“我知道了,那以后有时间再联系吧。“我挂断电话。

我的直觉告诉我,黄阿姨的女儿,也就是王何伟的前妻十有八九便是昨天吴婶请神后的那个女鬼。她俩说话的口吻如出一辙。我想查询堂姐的下落,就必须要与她进行交涉。她必定知道堂姐是否已经死亡的确切消息。昨天她语焉不详,并未说出太多有用的讯息,

心意已决,离去前我去大姑的卧室内给她多添了一层厚厚的棉被。望着她眼角的疲惫而又痛苦的泪痕,我更加懂得了一个女人在失去至亲时的无助之情。

我拿着手电筒,强行按耐住恐惧与压抑的心情,摸着黑慢慢悠悠地跑到了镇北的太平间外,刚到门口就听到一阵尖锐的叫喊声,我定睛一看,只见一道看不清面容的残影向我俯冲过来,双拳成爪,狠狠地抓住我的脖颈,我吃痛后大声尖叫道:“救命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