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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古怪命格

“我不要佳佳做厉鬼,她生前已经受尽了寻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如果死后还要下地狱,那岂不是......”黄阿姨噗通一声跪倒在郑老师面前,拽着他的裤脚放声大哭,“大师,您是高人,请您超度我那苦命的女儿吧,只要她往生到极乐世界,我这个做妈的下辈子做牛做马都帮她偿还。”

“不可不可,这位大姐您可当真折煞我也。”郑老师把她扶起来:“末学道行低微,能力实在有限,我会尽力而为,不过最终的结果到底是好是坏,目前也无法估测。”

“大师,是不是您没收到钱......”黄阿姨语声颤抖。

郑老师连连挥手,继而又顿了顿道,“请尽快择日火化,最好一周以内,火化前一天我会到场为您女儿做一场超度法事的。”

听到郑老师一口答允,黄阿姨豆大的泪珠自眼眶滑落下来,一滴一滴地滚落在黑白遗像上。那泪珠竟然恰好落在了黄佳佳的泪痣下方,缓缓向下流淌,一眼望去就好像遗像中的她听闻自己能够早日得到超度时,正在感激涕零地哭泣着。

郑师父目睹此情此景,摇头苦叹道:“冤孽冤孽,好好的日子不愿过,为何非要过分执着于物质享受!要知功名利禄转瞬成空,怪就怪你自己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郑师父嘴里开始吟诵经文,伸出右手轻轻地为遗像擦拭着不甘的泪水。

当他将右手撤回后,遗像上黄佳佳的嘴角仿佛堆积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过往的愤恨与悲恸之情瞬间荡然无存。

果然是举头三尺有神明,我看得啧啧称奇,确实能真切地感受到遗像中逝去的灵魂所表达出来的情绪。

此时少说围了上百个看热闹的村民,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吭声。空中雪花随风飘落,现场又鸦雀无声,一片死寂的情景很是阴森。

郑师父嘱咐大妈几句之后,便走近王何伟身旁低声说了几句话。

我虽然听不真切,郑师父又是背对着我,所以也无法通过他口型推断出说话的内容。

只见王何伟嘴角不住地抖动着,显然是在极力地压抑住自己内心愤怒的情绪,他狠狠地甩了甩手:“今天我还有要紧事处理,这婚事暂且推迟,容后再商议。”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不明事理,居然鼓起掌来。一个人鼓起掌来,自然有人效仿,其他的村民也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纷纷鼓起掌来。

王何伟感觉自己的心肝肺都快要气得爆炸了,向周围的村民怒目而视,鼓掌声这才停止。

我心中暗暗觉得喜悦,今天虽然挨了吕三儿两个巴掌,但是王何伟遭受的却是生命中最严厉的打击,家丑外扬,连婚都结不成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郑老师指了指还在趴伏在地面上作叩拜状的吕三儿:“这小子中邪了,快将他拉入屋内,迟了这魂儿就叫不回来了!”

他从怀中又掏出了一张黄颜色的符咒,一下子拍在了吕三儿脑门上,吕三儿双目翻着白眼儿,痴痴呆呆地傻笑着,也不吭一声。

“这小鳖犊子,你今天可是让我颜面无存啊,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王何伟说得咬牙切齿,吩咐左右几个打手将吕三儿拖入王家大宅。

郑老师四下打望,看到我时有些惊疑,他向我走了过来,闪现出一种极为复杂又诧异的神情:“奇怪,奇怪,真是奇了怪了!”

我被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谁知他又将我的双手紧紧握住,仔细地端详着我左手的掌纹,他眉头紧锁:“这位小兄弟,请恕我直言,你命数已尽,本该早就入土为安,怎么还活得好好的。”

他当着这些看热闹的村民面上直言我的痛处,弄得我很不舒服,我不情愿地回复道:“我......我妈妈过去曾给我算过命......等待我二十岁时倒确实会有一场生死大劫,但我却有着更加崇高的使命要去完成,早已经将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

我这话说得大义凛然,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暗暗佩服这不要脸的精神。

郑老师的眉头皱得紧了,右手掐指一算,继而缓缓说道:“不对不对,单看你手相而言,你命中劫数将至,就算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不久的将来还会有更大的劫难在等待着你。不过你命格如此神奇倒是我平生仅见,不如你拜入我门下,这样我就有理由替你渡劫,帮助自己的徒弟,也不算违背祖师爷的训斥......”

“郑老师,我们在木王镇办度假村的大事儿还没有着落呢,没必要节外生枝,这小子的生死又与您和干。”王何伟走过来狠狠地瞪了我好几眼,“杨晨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咱俩的帐秋后再算。”

郑老师从兜里拿出一张字条与从一只笔,在字条上写下一连串的数字并递到我手里:“我还会在木王镇待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如有需要,记得随时联系我。“这才与王何伟一起回到内院。

我将信将疑地收起这张字条,蓦地心头一阵剧烈的悸动,我四下狐疑地张望,站在最内侧的那个新娘子还未走远,她朝我慢慢地掀起了红盖头,只露出一双勾人心魄的媚眼。王何伟宁愿遭到万人唾骂也要娶进家门的女人果然美艳的不可方物,这王八蛋果然艳福不浅。

由于被红盖头的阴影覆盖,我看不清整张面孔,但却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小博,我到处找你都没找到,你怎么在这里看热闹啊!你不知道王家是你的大仇人啊!”

我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转过身后才发现原来是大姑。她火急火燎地揪住我的衣角就不撒手:“你在这里干什么,刚才陈老太爷路过咱家门口,告诉我你去拦截人家王家的婚车。你势单力薄,不怕被人家给打残了,赶紧跟我回家!”

她强力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向着棺材那边望去,农村人迷信,都怕晦气。这红彤彤的喜事再遭遇黑白丧事,任凭谁遇见也都是一生一次的体验。

来不及和黄阿姨她们打声招呼,我就这样被大姑拽进了家里,她将房门一锁,双手叉腰地厉声质问我:“你觉得有意思么?自己堂姐的事儿还没等解决呢,净想着那些无关紧要的破事儿烂事儿,能不能让我省点儿心。”

我心里憋着一肚子气:“堂姐现在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我难道不着急吗?我就是觉得王家必定在背后耍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要不堂姐怎么会失踪那么久?”

大姑沉吟了一会儿:“你说若影会不会是被什么妖人给拐跑了?”

“怎么这么说?“我稍稍吃了一惊,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个手势:“我确定之前听你讲过的那些保家仙的传说都没有刚才亲眼见过的那么诡异。妖人......妖人为啥要抓堂姐,堂姐也不是那下金蛋的老母鸡!”

“若影前阶段去镇北梁瘸子父女那儿串了几天门儿,后来就再也没有回到家里。我觉得是不是梁瘸子那个丧偶10多年的老鳏夫把咱家若影给糟蹋了,害怕她声张出去再来个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啥的!要是这样的话,我可饶不了他们父女俩!”

我听得是哭笑不得,这事儿弄得真是没完没了,只好叹息道:“大姑,到底是谁把我堂姐糟蹋了,你早上不是告诉我是王何伟那家伙吗!这怎么又突然换人了?”

大姑斩钉截铁地说道:“王何伟就是第一个把若影给糟蹋的,后来他拿给我三十万封口费,我看他挺有诚意,便暗自答应不报警抓他......做人何必要和红晃晃的人民币过不去呢?咱命苦也就认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