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岁的爷爷棺内复活吃席的惊了!

2023-04-01 10:501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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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岁的爷爷棺内复活

1

在外地的我,接到了老家,我父亲打来的电话。

这个当了大半辈子农民,朴实无华的庄稼汉子,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你爷爷去世了。

悲痛之余,我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回家奔丧。

在我的记忆之中,爷爷已经七十八岁了,精神矍铄,没有这个年龄段的老人,该有的老气沉沉和体弱多病,反而心态年轻,走起路来健步如飞,从不依靠拐杖。

那牙口也是极好,吃酒喝肉撸串,样样都行。

在去年的时候,还和我交谈甚欢,约定了今年,一起出去旅游。

没想到人就突然走了。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

我的老家,位于西南地区,一个山村里。

西南地区多山,这里的道路也自然是极为难走。

在这里我不得不感叹,现在的物质生活丰足了,在那山间,修起了一条条公路,架起了一座座长桥。

让原本的路途,变得轻松了很多。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我爷爷死去的第七天,也就是民间俗称的头七。

这一天,是死者都留在阳间的最后一天,未来看望自己的亲人最后一眼。

有死者眷恋阳间的亲人,不愿进入阴间,强行回到自己的尸身上。

也就有了头七回魂夜的说法!

下了车,围绕着最后一段山路,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老家。

爷爷生前,是一个非常健谈,乐善好施的老人,因此整个村里,每一个人都和爷爷的关系很好。

除了本家的亲戚之外,还有全村的宾客,也全来参加葬礼。

可以说气氛热热闹闹的。

宽敞的农家大院里面,座无虚席,前来帮衬的厨师,端着一碗碗饭菜,依次摆放在桌子上。

宾客们有说有笑,嗑着瓜子,聊着天。

七十八岁的年纪,算是喜丧,所有的人不觉得晦气,反而认为还能够沾一沾福气。

只不过,身为主人家的父母,心情难免有些低落。

「爸,妈……」  

我轻声的呼唤了一句。

「去看看你爷爷最后一眼吧,你爷爷生前可是经常念叨着你……」  

母亲抹着眼泪。

我点点头,走进了大堂中。

不知为何,即使是炎热的夏天,有阳光照射进来,停尸的房间,有些冰冷。

四周摆放着一圈圈白色的花圈,正中间停放着一口,大大的黑木棺材。

用白色的绸缎,绑着一朵扎出来的白花。

墙壁上则是摆放着一张黑白照,照片上有一个身穿中山装的老人,慈眉善目的笑着。

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就像是活了过来。

爷爷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对中山装有着一种惊呼与执着的执念,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穿着,哪怕是洗的褪色了,破烂的也是如此。

我摩挲着黑色棺木。

而后,跪在蒲团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上了三炷香。

「老爷子,你一路走好!」  

「你这一辈子,也算是圆满了,没有任何遗憾了。」  

我一脸的坦然。

走出停尸的房间后,那股阴冷的感觉,这才彻底的消散,火辣辣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感到了暖意。

奇怪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也不再多想。

也许,这只不过是心理暗示作用,在古老的民间传说中,本该如此。

在座的宾客中,全都是我认识的,至少都是看着我长大的。

「大舅,小舅。」  

我冲两个中年男人,叫了一声。

大舅是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人很威武雄壮,往那里一站就像是一堵山,压迫感满满,因此经常被人请去做撑门面的工作。

相比较大舅,二舅舅瘦弱了很多。

因为是早产儿的源故,先天发育不良,身材瘦小。

但年轻的时候当过兵,退伍之后,学了一技之长,也算是生活过得不错。

这两位亲戚,拉着我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和我聊起了天。

聊的自然都是这些年来,所吹过的牛逼,也顺便问了一下我的情况。

「你啊,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什么时候带一个漂亮姑娘回来,也让我抱一抱侄孙?」  

大舅拍着胸口:“到时候,我来给你撑门面,绝对让这门婚事风风光光的。」  

「切,就你?”二舅翻白眼。

数落着大舅,粗心大意的毛病。

「你小子什么意思?!」  

两人一言不合,就斗起了嘴,最后为了彰显男人气概,拼起来喝酒。

十多杯下肚,脸色熏红,但依旧不见躺下。

我去,牛逼啊!

我竖起的大拇指。

其他的宾客,也一一过来和我打招呼,夸我长得一表人才。

实不相瞒,这算是我身上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得益于我母亲,年轻的时候,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我也遗传了我母亲的基因的同时,结合了我爸的一部分基因。

长得皮肤白皙,又不显得阴柔,有种阳光的美感。

再配上这一米七八的身高,各种类型的衣服都可驾驭。

不是我吹……

我读书的时候,班里就有不少情窦初开的女生,给我递情书,大学毕业,找工作的时候,也有不少对我暗送秋波的女人。

甚至是我的上司,开出了一大笔钱,表示要包养我。

可我堂堂一个七尺大男儿,怎么能够屈于女人之下,甘愿做小白脸呢?

于是,我愤然的拒绝了。

想要靠自己闯出一番业绩。

在社会上打拼了五六年,光荣的成为了……一名打工仔。

每每回想起来,我都泪流满面。

其实……当小白脸,貌似也不错。

咳咳……

跑题了。

这五六年以来,我也是谈过两个女朋友的,前一个是因为性格不合的原因,和平分手了。

后一个,倒是谈的挺融洽的,已经暗许终身了,准备带回家去见家长。

结果被他们的父母,直接否决了。

理由是———我女儿绝对不会,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

第二个前女友的父母,直接将我赶出了家门。

在这两位的百般阻挠下,这段感情戛然而止。

「哎……不是我不想结婚呀,是实在实力不允许啊。」  

我默默的抽了一大口烟,心里这么说着。

可是,这个世上,存在着参差,让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是显得如此的大。

大的我直接傻眼了,烟掉到了地上,烫到了我的脚。

2

一个一百八十斤,长得又黑又胖,且家境普通的大胖子,牵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来到了我面前。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打算,年后就结婚。」  

大胖子介绍着。

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第一次显得很生,有些羞怯,冲我微笑示意。

我的天!

顿时,我遭到了暴击,还是那种,一刀999的暴击。

这尼玛凭什么呀?

这个大胖子,叫刘奇山,是我的小学初中兼高中同学,从小到大就长得又胖又黑。

并且人还内向,经常被人欺负。

很是没有女人缘。

我那个时候,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帅比。

多年之后,刘胖子逆袭了,带着女神回家了。

不仅如此,村里很多和我同龄的小伙伴,也都一一的成婚了,放眼望去整个村里面,就只有我一个单身汉。

「嘿嘿……有的时候,长得帅也不能够当饭吃。」  

一次同学聚会中,这几个小伙伴, 就这般调侃。

身为当年校园的风云人物,我可是备受小女生的爱慕,着实令他们眼红嫉妒了很久。

「你们这些家伙,是在赤裸裸的嫉妒!」  

当时喝的醉醺醺的我,涨红着脸说道,引得这些小伙伴轰然大笑。

……

小丑,是我自己啊!

「来,来!」  

「小样,你不是挺能喝的吗,喝呀!」  

二舅直接把人高马大的大舅干翻了,端着一碗酒,身体摇摇晃晃,脸上却一脸的得意。

呵呵,就这?

然后,就在一声尖叫声中,被我的二舅妈,揪着耳朵醒酒去了。

「呵,就这?」  

大舅抬起头来,露出和二舅之前一样的得意神色。

在这个家里,他就是说一不二的主儿,他就是家庭地位!

然后……被一个拿着鸡毛掸子,如同悍妇的女人,吓得一个机灵,彻底醒酒了。

宾客们轰然大笑,气氛变得更加活跃了。

热热闹闹中,宾客们吃完了席,在我家的露天大院里,打起了牌,斗起了地主。

「你还记得,咱们村里的张茜茜吗?」  

刘大胖在我耳边低语,大有深意的看着我,咧嘴笑着。

怎么看都怎么猥琐!

再看了一眼,那满眼含春,含情脉脉的刘大胖的女朋友,我整个人顿时不好了。

这是老天爷瞎了眼,是人家姑娘瞎了眼?

「怎么了?”我露出疑惑的神色。

「那个张茜茜,这几年在省城里面,混得不错,成为了一家销售公司的王经理,但感情上很不如意。」  

「听说啊,她的富二代男朋友,劈腿了!」  

我瞪了刘胖子一眼:“去,去!那是人家的事,我瞎关心什么?」  

「真的?」  

刘胖子将眼睛眯成一条缝,那笑声,越来越猥琐了……

在高中的时候,张茜茜就和我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但那个时候都是情窦初开,没有往那方面想。

本着以学业为主的我,直接摁住了那个念头。

张茜茜在向我表白失败之后,就去了另一个城市的高中。

前几年的时候,和一个富二代处了对象,开着一辆价值百万的豪车,来到了村里,别说是多么的风光了。

村里的人都是一群面朝黄土被朝天,或者外出在工地搬砖的农民,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直接惊呆了!

于是,各种声音在村里传开。

都说人家张家,是鸡窝里出了一个金凤凰,飞黄腾达了,在几年前还修了一栋三层的小洋楼。

着实羡慕坏了其他人。

可现在么……受到了情感打击的张茜茜,辞去了销售公司的经理职位。

我摇了摇头。

富二代的感情,玩玩罢了。

那个阶层的世界,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够插入进去的。

以悲剧告终,在我看来几乎没有任何悬念,能够成,那才是最不可能的事!

「你瞧,张茜茜她也来了。」  

刘胖子,再次露出标志性的猥琐笑容,努了努嘴,看向一旁。

张茜茜的父母,也受到了邀请,参加这一次爷爷的葬礼。

张倩倩就坐在她父母的身边。

多年过去了,这个记忆当中清纯靓丽的少女,多了一种职场上的干练劲儿,以及一种轻熟的韵味。

往那里一摆,就是一朵默默盛开的白莲花,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只不过,那脸色很是苍白,像是大病初愈。

刘胖子也在我的耳边,喋喋不休起来,说这个张茜茜,有小道消息爆料,一个开发商老板包养,当了小三。

怀了那个老板的孩子,那个老板的原配找上门来,闹得鸡犬不宁。

最后,打了胎!

刘胖子的女朋友,扭了他一下腰间的肥肉,痛得他呲牙咧嘴,对上他媳妇儿啐她的眼神,一下子怂了。

那意思,明显是在警告刘胖子,不要嘴碎。

见此,我笑着说道:“刘胖子,你这是找了一个好女人啊,真是福缘不浅啊。」  

刘胖子的女朋友,露出了害羞的笑容。

张茜茜在满堂的宾客中,看见了我,愣了一下之后,冲我笑了笑,我也是回之以笑容。

就像好友重逢。

「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还好吧,你呢?」  

张茜茜走了过来,主动和我攀谈。

刘胖子瞪大了眼睛,感到很是不可思议,心想他的好兄弟,真的想要旧情复燃?

另一边张茜茜的父母,见到了这一幕,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我们两个人,从高中毕业,一直聊到了出入社会打拼,张茜茜听的咯咯娇笑。

「居然真的有,富婆想要包养你?你当时要是重了的话,现在我看见你,得叫你一声老板。」  

张茜茜打趣的说道,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咳咳……是啊,我现在每次想起,都会感到后悔,貌似,当小白脸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我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

噗嗤!

张茜茜被逗的噗嗤大笑,说我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

「那你呢?”我问道。

「我嘛,你自己看么咯。”张茜茜摊了摊肩膀,笑着开口。

此时,太阳落下了,天边浮现出了暮色。

夜晚,要到了!

即将要吃晚上的席了。

3

我和张茜茜,无法继续聊下去了。

我的父母在催促着我。

今天是我爷爷停尸的第七天,也是最后一天,明天之后就要入土为安了。

这一天,是所谓的头七,回魂夜!

建造有的地方的习俗,死者的亡魂,会在这一天,得到阎王的允许,从阴曹地府返回阳间,看自己的亲人最后一面。

从此了断尘缘!

而这一天,如果有人碰上了死者的亡魂,就会惊厥,大病一场。

俗称冲煞。

因此,死者的亲人,在这一天会特意的,不在家里面居住。

是死者的亡魂,看到的只是一个空荡荡的房子,也是在变相的告诉死者的亡魂,你已不是阳间的人,不属于这里了。

而在我们这里,则是有着搭桥的习俗。

传说,阴曹地府中,存在着一条黄泉河,死者的亡魂,在进入阴超地府时,一不小心,就会被黄泉河中的厉鬼拖入其中,总是不得超生。

就需要给死者的亡魂搭一条桥,给死者指引,投胎转世的路的同时,不被黄泉河中的厉鬼拖走。

搭桥的仪式,马上要开始了!

「你们,都是老爷子的亲人,按照辈分大小,依次站好了。」  

一个身穿道袍,留着长须的男人,扭头看了我们一眼。

这个男人,是附近县城,清虚观的马道长,据说这个道观,在民国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具有神仙的道统。

因此,马道长在这一圈子里面具有很高的威信。

每逢各家各户,有丧事的时候,都会邀请马道长。

这一次,我父母足足花了一万块钱!

为的就是给我的爷爷,办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

停尸的大堂外面,聚满了前来的宾客,有不少小孩,凑到门框前,好奇的张望着。

不少的大人,也是在偷偷的看着。

此时的大堂,点燃了十八根蜡烛,软色调的火爆,照亮了大堂。

也许是因为晚上的缘故,我感到更冷了。

……

身为我爷爷的兄弟姐妹,我的二舅爷、大舅爷、外公、外婆等,站在的第一列。

第二列是我的父母、大舅、二舅、大舅妈、二舅妈。

而我则是站在了第三列,和一群我的同辈站在一起。

几根根板凳拼凑在一起,摆放在一个个装满水的大盆子上,板凳的上面,是一张张白纸。

有得折成的纸人,有的折成了纸桥。

马大掌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另一只手摇着铃铛,又蹦又跳,嘴里又念着一段咒语。

气氛有些说不出的……

容许我,很想说一句装神弄鬼。

成为一个现代的大学生,我自然是不信这一些的,但毕竟是传承千年下来的习俗。

习俗嘛,还是要尊重的。

「马道长,这是在干什么呀?」  

一个五大三粗的庄稼汉,一脸的不明觉厉。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地上的那些水盆,就是相当于阴曹地府的黄泉中的水。」  

「那一根根板凳,再铺上纸,就相当于是阴曹地府中的冥桥,死者就是要走过这条桥,前去转世投胎勒。」  

拿着旱烟的老大爷,哼哼的说道。

庄稼汉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牛逼!

最终只憋出了这两个字。

「俺也一样!」  

一群没文化的大老粗,跟着附和。

这马道长,不愧是清虚观的第十九代传人,连这个也会。

气氛有些奇奇怪怪的起来。

马道长念完了我爷爷的生辰八字,扭头说道:“上香!」  

我和我的父母以及一众亲戚,手里各自拿着三炷香,来到摆在棺材前的一个小小的神神龛前,插上了香。

「叩首!」  

「一叩首,头七回魂夜,魂魄归来!」  

我们重重地磕头。

「二叩首,送别亡者,今生勿再念!」  

我们再次重重地磕头。

「三叩首,阴阳两隔,从此不是阳间人!」  

与其是在诉说,不如说马道长是在唱,带着一种怪异的腔调。

突如其来的,一阵大风吹了进来,吹的大门吱嘎作响,外面的一棵棵大树,摇晃着树身。

天色已经全黑。

温度骤然下降,变得有些阴冷。

「该不会是,老爷子他回来了吧?」  

我的一个同辈的亲戚,打了一个哆嗦,按照这里的习俗,亡者回来看亲人最后一眼,是悄悄的来,悄悄的走。

以示自己,彻底的斩断的尘缘,斩断了牵挂,斩断了这一世,所有和他相关的人和事!

从此,和自己的亲人再无瓜葛!

但这么大的阵仗,极有可能说明,死者还眷恋着尘世。

「爸,是你回来了吗?」  

我的父亲,低声大吼,那压抑许久的情感,彻底的爆发了,声音也有些颤抖。

「你放心,我们都过得很好,你的孙儿也回来看你了。」  

「你如果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晚上尽管托梦给我。」  

风越来越大了,吹的人不得不眯眼,张茜茜看到了寒冷,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那一股风,在门外打了一个旋,直挺挺的吹了进来。

像是倒灌了一股冰箱中的冷气,冷的人牙棒子打颤。

我去!

不会是真的吧?

见到这一步,就连我也不得不有点迷信起来。

老爷子啊,老爷子,你生前这么一个健谈,乐观向上的人,不会在死后整出什么幺蛾子吧?

而且我们也待你不薄啊!

你应该不会,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吧?

马道长的脸色,也顿时变得有些难看,握着手中的铃铛,那是一个空心的铃铛,却像是变戏法一样,响了起来。

叮叮当当的声响,响个不停。

那墙壁上,挂着的黑白照中,此时因为角度的原因,那慈祥的笑容,变得有些诡异、吓人。

村里的绝大多数人,祖祖辈辈都是在这里生活的,因此很是迷信,直接跪了下来,磕头作揖。

都在请求我爷爷,能够安安静静的来,安安静静的走。

否则,整个村子,都将发生不好的事。

也许是这些请求起到的作用,风顿时小了很多,那寒冷的气息却是越来越强烈,就像是在一个巨大的冰箱里面,二十四小时开着冷气。

马道长的脸色,变化几次之后,沉着冷静的开口:“仪式,继续!」

4

因为刚才那诡异的一幕,气氛变得沉重,多多少少有着恐惧的氛围。

「大家别怕,刚才那只是自然现象。」  

马道长安抚着众人,但脸色却是一脸的严肃。

他手中的空心铃铛,刚才可是实打实的响了起来。

我也是配合着马道长,站起来说道:“马道长说的对,那只不过是自然现象而已,夜晚的温差较大,高低温的影响之下,出现一股大风很正常。」  

妈的!

那照片的笑容怎么越来越诡异了?

换了另一个角度的我,瞥了一眼墙上的黑白照,吓了一大跳。

爷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说不出的渗人。

我可是你的亲孙子啊,你就算变成鬼,也总不会加害我吧?

我心里这么想着,壮着胆子走向前去:“马道长,接下来的搭桥仪式,由我来进行吧。」  

马道长的脸色微变:“你确定?」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马道长投来了钦佩的眼光。

草!

我怎么感觉这个牛鼻子道士,有什么事瞒着我?

仪式,继续!

我的父母和一众亲戚,再次跪在地上,而我,则是走在最前面,接过了马道长递给我的香。

这一炷香,和前面的有些不同,散发着独特的香味。

说不出是什么,但却是格外的好闻,让人心旷神怡,心情逐渐的安定了下来。

上完这一炷香后。

马道长取出一面镜子,镜子的上方,沾了一股雄鸡血。

雄鸡报晓,代表着黑夜褪去,白夜到来,也代表着阴气消散,阳气占据上方。

所以雄鸡的血,在民间传说中有着辟邪的作用。

马道长将这一面镜子,对准的那一口大大的黑木棺材,然后又交给了我。

严肃的告诫:“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不能够出现任何的差错,知道吗?」  

我点头:“我知道。」  

我手捧着镜子,按照马道长的指示,来到了板凳上,那拼接而出的纸桥。

马道长也适时的,一根根特制的蜡烛点燃,放在长长的纸桥两边。

这是长明灯。

是放在墓室中的灯,据说可以千年不灭,用来指引亡魂,投胎转世的道路。

在长明灯的灯光下,我的影子被拖得老长。

在这长长的影子中,似乎出现了一阵异常的动静,都是有什么,藏在我的影子里面。

我感觉气氛越来越冰冷了。

一声猫叫,一只花狸猫从我的影子中窜了出来,蹲在墙角旁,好奇的打量着我们这些人类,在进行着什么古怪的仪式。

「快将这只猫赶出去!」  

马道长脸色有些难看。

猫能够惊魂,会引起尸变,招来不祥的灾祸。

我的父母,立马去驱赶花狸猫。

……

片刻之后。

我捧着那一面镜子,镜面上贴着一张黄纸,上面写着我爷爷的生辰八字。

据说这生辰八字,可以将死者的魂魄吸引而来。

这一面贴着生辰八字的镜子,则是起到了引路的作用。

小心翼翼的,镜子在纸桥的上方移动,每一次移动,下面的人都要磕一次头。

表示着欢送使者。

欢送的人越多,死者身上的福报就越多,越容易投胎转世成人。

很是顺利的,紫桥走过了一半。

在我刚要挪动脚步时,我的身体突然一沉,就像是有什么压在我的身上。

我费力的抬了抬脚,最后却落回了地上。

邪门!

我心里骂了一句。

见此,马道长的右脚轻轻的一跺。

我顿时如释重负,再次抱着镜子移动了起来,刚才那个,指定是我的身体抽筋了。

然而……

没走几步,沉重的感觉再次浮现,比上一次更加严重!

我的脚步不仅无法移动,双手更是在打颤,就像抱着的不是一面镜子,是一具结结实实的,一百多斤的成年男性的身体。

「继续走啊。」  

「你怎么不走了?」  

我的父母见状,督促起来,脸色越发的焦急。

我的脸色,逐渐的有些涨红,抬着手中的镜子,狠狠一咬牙,身体一阵。

起!

脚步再一次的抬起。

轰!

却在这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气压在我身上,我的脚步一蹲,直挺挺的半跪在地。

镜子掉落在纸桥上。

就像是一块巨石,将一座桥从中拦截。

仪式,失败了。

马道长的脸色猛然一变,右手的手指掐动起来在,算着什么。

「看来是你们的老爷子,他对这个阳间还存在着眷恋,不愿意离开。」  

啊?

那可怎么办呀!?

门外的宾客,吓得脸色都白了。

他们是被邀请来,参加丧礼的,指望着沾染沾染这个喜丧的喜气,可不想真正的,一个鬼待在一起啊。

「我说老爷子呀,你都七老八十了,该活够的都活够了,爷享受的天伦之乐,生前不曾遭受半点痛苦。」  

「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是啊,老哥哥,儿孙自有儿孙的福报,你这样赖着不走,是在破坏自家儿孙的福报啊。」  

……

爷爷生前的街坊邻居,茶余饭后经常蹲马路聊天的大爷大娘,茶馆里经常打牌的牌友,全都一个个站的出来,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起来。

颇有抱怨。

「你也劝一劝你爷爷呀,不能够就这么留在这里啊?」  

一个爷爷生前的牌友,冲我说道。

我也索性,放下了手中的镜子,对着爷爷的棺材说道:“爷爷,今天是你的喜丧,就让大家高高兴兴的来,高高兴兴的走。」  

「阴阳两隔,人鬼殊途,这是自古以来都遵守的规矩,这些我都不该说了吧。」  

「你都七八十岁的人了,走过的路比我吃过的饭都多,没有什么我好教的。」  

你……总不该,这么的惦记我们吧……

当然,这是我心里面的话,我没有当众说出来。

也许是我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心理暗示的原因,我只感觉我的身体轻松了不少。

那吹着的冷风,和空气中的冷气,也彻底消失了。

见此,马道长松了一口气,要继续进行仪式。

那纸条重新的修复了。

我抱着镜子,再次来到了纸桥的桥头,移动起来,全程十分的顺利,顺利到让马道长的脸上,那凝重的神色舒缓了不少,露出了笑意。

看他这一行的,自然是最乐意见到这一幕的。

5

从桥头到桥尾。

镜子移动过去,再也没有任何的异常发生。

凝重的气氛烟消云散,满堂宾客,欢声喝彩。

「老哥哥,你放心,你在下面不会寂寞的,我这把身子骨,说不定哪天就没了,到时候我也下来陪你。」  

爷爷的那些七老八十的牌友说着。

不得不说,这些牌友还真够义气的,连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哪有人诅咒自己,早点死的?

我打量他们的眼神,也变得怪异了不少。

实际上,这些牌友在我爷爷走了之后,感到了寂寞。

一个牌技如此高超的牌友,就这么的没了,以后还找谁去提升牌技?

尤其是有不少牌友,还输过爷爷不少钱了,还没有将输掉的钱连本带利的赢回来呢。

这他娘的,气啊!

赵大爷就是其中之一,输给了我爷爷五千块钱。

整整五千块钱啊!

这要是被自己的老伴知道,要挨多少顿骂呀?

……

这搭桥仪式,算是圆满的完成了。

接下来自然是第二天的,抬棺入土,在这之前,要在棺材板上钉上钉子。

表示着盖棺定论,彻底的结束了!

满堂的宾客,见天色已晚,在吃过了酒席之后,就一个个的告辞了。

按照规矩,我父母自然要进行一番挽留。

在这一来二去的拉扯中,最终散去了。

这些呀,全都是人情世故!

没过半个小时,露天大院人少了一大半,热闹的气氛,减少了不少。

「我先回去了。」  

刘大胖牵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朋友的手,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一副你懂得的模样,他的女朋友则是,一脸的羞红。

走你的吧!

我踢了他一脚。

剩下的,都是我自家的亲戚,今晚上要在这里休息一晚。

「上钉子吧。」  

这些不是马道长负责的,而是我父母请来的抬棺匠。

这些抬棺匠,都是膀大腰圆,人高马大的大汉,并且经过马道长的测算,都是命格过硬之人。

只有这种人才能够抬棺。

一个抬棺匠,拎着锤子,来到了大大的黑色棺材前,立起一根大大的钉子,重重地抡了下去。

砰!

钉子入木三分。

砰砰砰……

整根钉子,完全的没入棺材木里面。

但这个棺材匠,也累得气喘吁吁起来:“奇怪了……」  

另一个抬棺匠,接替了他的工作,抡着锤子,将竖起的钉子砸进棺材木里面。

砰!

第一锤,突发情况发生。

这个抬棺叫发出一声惨叫,左手血淋淋,被砸的骨折。

身为专业的抬棺匠,是绝对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不好!」  

马道长脸色一变。

砰砰砰……

响声发出,是锤子砸在钉子上的声音,而是黑色棺材内部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里面敲动着。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吓得身体一颤,跪在地上。

「爸!」  

我父亲低吼一声。

躁动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在我惊悚的目光中,前面的那一根被重锤砸进去的钉子,正在一点点的弹出来。

这可不是,人的力气可以做到的事。

妈呀!

我爷爷真要诈尸了。

我一家子的亲戚,还有没来得及离开的宾客,吓得跪在地上,身体发抖。

「阴阳有别,人鬼殊途,你就不应该从里面出来!”马道长瞪大了眼睛。

直扑黑色棺材,一张黄符就贴了上去。

砰!

那根钉子被彻底的弹了出来,整个棺材板被掀开。

贴在上面的黄符砸了一个稀巴烂。

马道长的身体猛的一顿,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眼神呆滞。

棺材中,一个身穿黑色寿衣,精神矍铄的老人,半坐着而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诈……诈尸了!

我的腿在打颤。

整个大堂里,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全都跪了下去,显得我很是鹤立鸡群。

我爷爷扭头,看着我:“你小子总算是回来了,可把我给憋死了,再晚出来一会儿,我可要闷死在里面了。」  

「你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把我扶出来?」  

爷爷吹胡子瞪眼。

只是,一个身穿寿衣的老人,那经过化妆,惨白一片的脸,看着比鬼更像鬼。

我他妈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去扶。

我扭头扫了一圈,发现我的父母他们,全都眼神呆滞,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好像是一具具被摆成这个模样的尸体。

「爷爷,我知道你这人生前乐善好施,古道热肠,而我也待你不薄啊。」  

「你特么……为什么要害我呀。」  

「我,我给你跪下了。」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大堂中的气氛,比之前变得更加的阴冷吓人,就像是倒灌进来了冷水。

「你小子在说什么呢?”爷爷的脸色有些古怪。

我鼓起勇气,瞅了他一眼,看见爷爷自己从棺材里面站起来:“爷爷,你咋起来了,要不我送你一程?」  

早就说了,还是火葬好!

不占土地面积,大家死了之后都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最重要的是,还能够防止诈尸!

「你他娘的!」  

爷爷的脸色顿时古怪起来,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黑色寿衣,以及挂在墙壁上的他的黑白照。

将身上的寿衣一把扯掉。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你这个兔崽子,我都没有死,你就想整死我是吧?」  

「看我不先打死你!」  

说着脱下了自己的鞋子,拎在手中,就冲了过来。

我那发抖的双腿,不知为何,突然充满的力量,撒腿就跑,扭头看了一眼我那凶神恶煞的爷爷。

「爷爷,可是你的亲孙子呀,就算你诈尸,你也不能这样子对我呀。」  

「再给我说一句诈尸!」  

「不,你那不是诈尸,你那是死而复生!」  

「小兔崽子,找打!什么叫做死而复生?我本来就好生生的活着!」  

……

黑夜中,狼狈的逃窜着。

我那死而复生的爷爷,生猛的一塌糊涂,拎着鞋,狂追过来。

这个山村说偏也偏,说不偏也不偏,就一两公里的路,就是镇子上。

我跑到了大街上。

那臭鞋子,砸在了我的脑门上,一个趔趄,我摔倒在地上,反转身子,在地上后退:“爷爷,我是你亲孙子呀。」  

阴影之下,爷爷的嘴角,露出了森然的笑:“小崽子,可算让我逮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