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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身世

我匆匆走进工作室,迎面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暴发户风格大牌的清瘦男人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他抬起头来看着我,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老大,这位就是汪辽,他说要把孩子带走……”

“我来跟他说,你去忙你的吧!”汪辽打断了孟夬,站起身来直视着我,“我要把我儿子带走,这段时间谢谢你替我照顾他,我会支付你一笔丰厚的费用的。”

“不是,这位先生你说你是孩子的生父,请问你有什么证明呢?”

“不就是证明吗?我当然是带来的。”汪辽看了一眼旁边的助手。

助手立刻打开文件夹,拿出了一叠单据资料放到了桌上,我看了一眼,有出生证明,孩子医保卡什么的,但是我只扫了一眼,对方就马上把资料给收了进去。

汪辽冷声说道,“你都已经看到了,没错吧?”

我微微皱眉,“那丰珞瑅去世的事情你也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考虑到这个孩子变成了孤儿,没有人愿意照顾他,辗转几次我才找到了你这里。”

“请问是谁告诉你孩子在我这里的?”

“丰珞瑅在她死前的20多天吧,她给我发过一条信息,她说他准备结婚了,对象就是你,她把你工作室的地址还有你的名字和照片都发给了我,我当时不以为然,直到现在完全联系不上她,我才意识到她可能出事了,我自然就是来找你。”

我郁闷万分,看来丰珞瑅是在之前就已经设定好了这样一个局,她出了事情就把孩子交给我。

我瞬间又开始怀疑她到底是真的死了还是假的。

我跟汪辽解释了一下我跟丰珞瑅的关系,包括之前我到她老家把孩子带回来的事。

汪辽全程一脸冷漠,充分验证了那句话“穷人的女神,富人的精盆”,大概在他心里面丰珞瑅这样的女人是死是活都不值得一提,用他的话说他已经给了她一笔很高的分手费,对得起她了。

汪辽再三强调,他一定要把孩子带走,他是孩子的监护人。

汪辽大概1米72左右,人长得一般,全靠身上的装扮在撑着,而且他皮肤很白,尤其是脸部的皮肤,还有一点点黑眼圈,给我一种纵欲过度的虚弱感,想必每天的生活也是在纸醉金迷当中。

把孩子交给他倒也无妨,毕竟像这样的有钱人,都会请很多个保姆照顾孩子。

我只是在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他的责任心是真的还是另有意图。

“这样吧,我还是给丰珞瑅的二姐丰老二打个电话,孩子是我从她那里带走的,你要跟她说清楚。”

汪辽点了一下头,“那你打吧!”他双手插兜,冷眼看着大门的方向等待我打电话。

我拿出手机翻到了丰老二的电话,没想到打过去却已经是空号了。

我的心像是被人用榔头砸了一下,这肯定不是因为长期欠费而被系统销号,这才两个多月的时间,绝对是丰老二自动销号的,目的就是之后切断我的联系,她可能怕我反悔了要把孩子送回去。

我无奈的耸耸肩,“其他人的手机号我没有,除非我再回一趟老家,才能试着联系到他们。”

“打不通电话那就证明他家的人也都不想管这个孩子了,你给我吧,我已经把律师都带来了,签了合约,如果之后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起诉我,你不会认为我是人贩子吧?”汪辽微微皱眉看着我,目光满是挑衅。

我摇了一下头,“那倒不至于。”

我迅速思考了一下,目前如果我不把这个孩子交给他,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每一个脓疮只有给它戳破了,才会知道接下来的发展态势。

于是我点点头,他把律师叫了进来,花了半个小时,我跟他签了厚厚一叠合约,然后他留下了一张据说有20万的卡便带着孩子离开了。

我追出去把卡扔进了车里,他又给扔了出来,冷冰冰的说了一句,“我不会白让别人帮我照顾儿子的,你不收就是你在算计我,日后你还要来跟我抢儿子。”

这话噎得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摇上车窗,指挥司机开车扬长而去。

我把卡捡了起来,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可怕的开始。

晚上吃饭就我和孟夬,段蝶雨因为上班的关系有时只回来吃午饭,有时候回来吃晚饭,但她每天都很充实,我心里也挺欣慰的。

“唉,福生一下子就被带走了,我感觉生活缺了点什么。”孟夬说着,一边叹息一边摇头。

“我们一起生活了几个月,虽然大多数时间在余婆婆带着,但他也跟我们息息相关,我现在只是祈祷汪辽将他带回去能够善待他,至少照顾他到能够自力更生,可是一般有钱人的家里纷扰会更多,我特别担心他。”

孟夬深锁眉头,“是啊,说难听点福生只是汪辽跟丰珞瑅谈恋爱时候生的,又没有明媒正娶,他们家的长辈会不会觉得这孩子有什么问题啊?”

我深吸一口气,“今天汪辽说了,他带回去的第1件事情就是去做亲子鉴定,如果孩子不是他亲生的,那他就会送回来。”

孟夬咬着筷子说不出话来了。

“咚咚咚……咚咚咚……张昭,张昭你开一下门。”

“是谁?”孟夬狐疑的说着,看向了我。

楼下大门外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一般上门找我咨询风水事情的人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来。

“我下去看看。”我站起身,孟夬也跟着我一起下了楼。

我拉开大门,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子站在门外,满脸焦虑的看着我,“张昭,我是丰珞瑅的闺蜜马佗佚,我来找你是有一件很紧急的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能?”

“不能进去再说?在这里……”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隔墙有耳。”

“行,那请进。”我将她领到了1楼会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