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姐姐,临哥哥回来了,还是和那狐媚子一起。”

就算禹茗雪不说,禹妃娘娘的眼线早已经告诉她了。

刺杀穆泞失败,有一男子将她救下,身手矫捷,现在看来是定昌王。

“那狐媚子不是私自出宫么,你打算如何处置?”

“临哥哥受了伤,只有穆泞能救治,我没办法。”

说完又暗暗叹息,若不是为了定昌王,这女子现在已经在辛者库受苦了。

“皮外伤而已,怎么可能只有那穆泞能救治。”

看到自己妹妹这样子,她忙安慰道。她派去的刺客说有一男子从中阻拦,身手矫捷,最后十几人勉强用剑刺伤了胳膊。

“姐姐,他中的是鸩毒,一般人就治不了。”

听到这话,端茶杯的手就这么停住,难道还有别人要刺杀那女子?不对,是要刺杀定昌王!

定昌王因受到皇帝的重用,遭人嫉妒那是常有的事情,竟使用罕见的鸩毒,看来是有备而来。

“宫内的医治不了,那可从外面找过?”

禹乐燕问完这话,她妹妹脸色变化的更加难看了些。

“这病拖不得,那狐媚子能治,所以......

她没在说下去,不过禹乐燕也已经猜到了。

“不着急,一个普通女子罢了,先把小叔的病治好之后再杀也不迟。”

过了一日,苏宴还未醒来,又到了换药的时刻。

她拿出白酒为他消毒,擦上去的时候苏宴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能否轻些。”

看来那白苏还是有用的,师傅没骗她,他醒了。

“你总算醒了。”

穆泞因这几日劳累,手指冰凉,时不时的触碰到他温暖宽厚的肩膀,不过她并未放在心上,医者救人,不能因为男女有别就区别对待。

“手指冰凉,多熬些红糖姜水。”

他的嘴唇惨白,说完又咳嗽两声。穆泞听完他这话,脸瞬间的红了。

谁知苏宴还一直盯着她,穆泞感到更加的不自在。

“你头上?”

往常从未见过穆泞这般打扮过,更不用说戴簪子,这样看起来竟还觉得不错。

“那是凌羽所赠。”

昨日的时候,凌羽听说她从宫外回来,就来到寝室内找她,问有什么事情,却又不说,说了好半天才从怀中拿出一个簪子。

说是灯会那天在外面闲逛,觉得好看才买了下来,可买完之后却又后悔,发现没什么想赠与的人。

但是那商贩见自己好不容易有门生意,哪能就这么轻易退掉。

争论半天,眼看着回宫的时间就要到了,只好放弃。

穆泞本不想收下,让他留着以后有心上人可以相赠,但凌羽却说这样式不好看,怕那女子不喜欢。

就这么说了半天,穆泞只好收下。

今日不知怎地看到桌前放着这簪子,对着铜镜看了半天,还觉得不错。

“你可知道男子赠送女子簪子是何意?”

穆泞摇摇头,她打小看的最多的便是医书,更何况也没有过男女之情。

“女子用发簪束发,有着结为夫妻的意思。”

包扎伤口的手愣在那里,所以凌羽是爱慕她的意思么?

“你可能是想多了,他曾帮助佩兰晾晒草药,只不过是关系较好罢了,或许他并不知赠人簪子的意思呢?”

虽然极力解释,但她的内心还是有些慌张。

“但愿吧。”

收回自己的目光,眼眸变的暗淡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急冲冲的往这里赶。

“临哥哥。”

是禹茗雪,她隔着老远就开始喊。

“你醒了,临哥哥。”

躺在床榻的苏宴听到这人的声音,紧闭着唇,皱着眉头,不想回答。

她同样也注意到了穆泞头上的簪子,眼神有些异常。

“今日怎么知道好好打扮了,是算好了临哥哥会醒么?”

药已经换好,穆泞不必在这多留,行了礼,准备告退。

“我在问你话,你听不见么?”

她又将自己的音调提高了些。

“休得胡闹,禹茗雪,上次关你禁闭还不够么?”

他强撑着坐起,说出这些话。

见到苏宴这般,她站在那里,不敢再说下去,穆泞这时快步的离开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寝室内,她的脑中一直回想着苏宴的话,女子用簪子束发,有结为夫妻的意思,内心越发的不能平静下去。

若是让人误会,那就真的不太好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要将这簪子送回。

“穆吏目,在么?”

听声音发现是佩兰,这一天也没见到她,听别人说一直在熬药。

“有什么事情么?”

听到了屋内人的回答,她便推门进来。

“累死我了,熬了一天的草药。”

她锤着自己的腰间,想着能舒服些。

“等我拿银针给你针灸一下。”

每次都用同样的话术来找穆泞,她早就习惯了。

“那就多谢穆吏目了。”

她倒也并不见外,躺在穆吏目的床榻上。

“对了,那天找到的白苏是给谁用的?”

她突然就想到那天,白苏本就珍贵,若是有些小主要用,追究起来,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定昌王。”

她早就听说穆泞和定昌王之间发生过些事情,那次的草药就是王妃设计陷害,没想到现在又牵扯到了一起。

“那你多加小心些。”

她能看出穆泞对他并没有什么心思,但还是要多加提醒,毕竟禹茗雪不是好惹的主。

这个皇宫内眼下也只有佩兰和泽兰是真心对她,佩兰这般的好心提醒,不禁让他眼眶有些湿润。

“多谢,我会小心。”

等到收拾完毕之后,看到桌前那枚簪子,接下来的几日还要照看定昌王,抽不出时间将它还与凌羽,便想着让佩兰代替她前去。

“你眼下可有时间?”

“穆吏目若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就是了。”

她将簪子递给佩兰“这本是凌羽的东西,太过贵重,思前想去,还是要还给他。”

“凌医师怎么会给你这东西。”

那簪子上面珠宝点缀,看起来价值不菲,估计要用上一个月的俸禄。

“买来发现没有可赠之人,恰好见到我,就这么给我了。”

原来是这般,佩兰也没有多想,收下这簪子便离开了,毕竟她眼下也没有其它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