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参刚回来，宫殿里面绕出了好多个娉婷身影，都穿着华丽的衣裳，裙摆贴着地面，但看得出是飘出来的。

女子们异口同声：“大人回来了！”

“回来了！我的娘子们！看看，本大爷又给你们带了两个姐妹回来。”

海参很开心，他的娘子们也很开心。

这就让朱清儿很意外了。这些姑娘相貌都是人类的相貌，也没有特别突出的美丽，但都笑得很开心，看得出对海参是真心喜欢的。

“这都是渔村里嫁给你的姑娘？”朱清儿问。

“当然了。”海参自豪说道，“本大爷绝不会亏待了美人儿，说到做到。”

“可是他们怎么能在海底生活？人是无法在海里呼吸的啊？”朱清儿问。

“给她们喝了本大爷的血，就可以和本大爷一样生活在海底了。”海参说。

朱清儿大惊，低声自言自语道：“喝了海参血就能变成海参人？果然蜘蛛侠是真实存在的！”

“什么？”海参没听清。

“说你牛逼呢。”朱清儿说。

她还以为这些姑娘都会死在海里，剩下一具具白骨永远沉在海底，却不想她们的生活可能比在家还要好。

“姐妹不用怕，海神大人不会亏待咱们的，这海底什么都有，天天可以吃海底捞。”

听起来是挺诱人……这海底捞朱清儿听着总是窜戏，不过要是天天能吃到她熟知的那个海底捞也是相当不错的。

“可是这里没有光啊。”朱清儿说。

“有啊，不然你怎么看得见我们。”姑娘们指着宫殿内壁，朱清儿这才注意到，她头顶上方有一个头那么大的夜明珠，四角和汉白玉的柱子上也镶嵌着一些小的夜明珠，正是这些夜明珠照亮了这一片漆黑的海底。

另有偶尔游过的水母，身体发出亮光，像是海底的萤火。

若不是沉到了海底，这宫殿也是一个皇宫级别的吧？不知道它是什么人建造的，怎么就沉到海底来了。

海参放开朱清儿和喜儿，让人把喜儿带进去照顾一下。绑在朱清儿身上的水撤掉了，她的双手双脚还被绑着，也无法自己解开。

喜儿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灌下了海参的血，一阵反胃之后，就能在海底呼吸了。朱清儿坚决不喝，她又不打算留在这里。

海参知道她有些特别的能力，不是渔村的人，对自己还没有那种敬畏。但他相信自己的魅力，能征服这么多姑娘，这一个也是早晚的事。

朱清儿被带到正殿后面的一个房间中。屋顶很高，房间很大，有一些家具，使用的瓷器竟然是金器。

不过这种并不是纯金打造的，到昌黎国都还没有高端的炼金科技，金子里面都是馋了矿的。

朱清儿忽然好奇，问带她进来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叫落雁。妹妹呢？”落雁也问朱清儿。

“清儿。”朱清儿说。

“为什么海神大人要一直帮着你？”落雁问。

“他不绑着我，我早就跑了。”朱清儿双脚被绑住，只能蹦到床边，蹦着转过身来，再蹦着坐上去。

“我们刚来的时候都这样，谁愿意离开父母生活在海底呢。不过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现在奴家的父母应该已经做了土，奴家能留在海神大人身边，是幸运的。”

“做了土？你多大了？”朱清儿刚躺下休息就一个打挺坐了起来，这落雁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貌，模样身材都很好，难道是爹妈身体不好？

“奴家已经陪伴大人九十三年了。”落雁说。

朱清儿不觉长大了嘴，“九十二年……你都不会变老吗？”

落雁很高兴别人这样夸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羞涩道：“好像确实不会。”

“那刚才的那些姑娘？”朱清儿细思极恐，这妖怪的血不仅能让人在海底呼吸，还能长生不老不死。

“她们也都差不多，每隔三年来一个姑娘，来了之后容貌都没有变过。哦对了，有一年没有姑娘来海神大人还很生气呢。”落雁说。

“为什么没有姑娘来？”朱清儿问。

“听说是逃了。所以那之后，海神大人都会把人绑来，但到了海底就会松绑。”落雁说。

每隔三年来一个新人，朱清儿猜测她们也是靠这个来计算时间的。

“那你们到了海底之后就不想跑了吗？”

落雁摇头：“一开始还是会想家的。想家的时候，海神大人夜里会让我们偷偷回去，天亮之前必须回来。我们喝了海神大人的血，不能长时间在岸上生存，也不能再见阳光了。不过海底的生活很好，总会适应的。”

“还有这种副作用的……那你们在海底都吃什么？这里不能生火吧？”朱清儿问。

“海里这么多鱼，随便吃啊。”说着落雁就从身边游过的鱼群中抓了一条，放进嘴里嚼了。

且不说生吃鱼会不会腥，鱼鳞鱼刺会不会扎嘴，光是那鱼的模样，朱清儿看了就吃不下去。

据说因为在深海处一片漆黑，谁也看不见谁，所以海底生物长得都比较随意。朱清儿亲眼见了着实如此，一个比一个丑，跟欧美人喜欢拍的生化怪兽似的。

“饭点的时候海神大人会带我们一起去海底捞吃，也可以把食物弄熟的。你吃不惯可以慢慢适应。”落雁贴心地说。

“吃得惯，应该吃得惯。”不就是刺身嘛，我朱清儿不光吃得惯，还能给你杀鱼去内脏片成均匀的肉片。

“那就好。海神大人让你和我住在一起，有需要照顾的地方你就直说。”落雁说。

“那你能把我手脚上的这个解了吗？”朱清儿问。

“不能。只要你不会跑了，海神大人就会给你解开了。”落雁说。

朱清儿什么也做不了，便和落雁一直聊天，听她讲海参的事。她知道了很久很久之前海参和村民定下的约定，那之后每三年便会有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送到海底来。

这海参喜欢女孩子，除了长得很有食欲之外，倒也没听落雁说他有什么缺点。只是人和海参生不出小海参来，海参是无性繁殖的，这点朱清儿熟，生殖隔离。

“不过，”落雁话锋一转，“海神大人怕我们无聊，告诉我们，把他的身体片下来一部分，就可以生长出一个新的他。”

“哈？那不是蚯蚓吗？海参也能这样？”

“不信你看。”

落雁招呼了一声，便有许多小孩子个头的……海参跑了进来。它们也穿着小孩子一样的衣服，模样和海参灵一样，看起来肉肉的很好吃。

它们亲昵的围在落雁身边，喊她四娘。

落雁也像个对待孩子的母亲一般，蹲下来和它们亲亲抱抱举高高。

“疯了……她们一定是疯了。”朱清儿心里有种莫名的恶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