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娟哪里能愿意，她灵光一闪，生出恶毒的心思，矛头直指二蛋，不依不饶的说道：“咋就不是她了，我亲眼看到的！”

反正大晚上的，也没几个人，看没看到还不全靠她一张嘴！

“我李秀娟也不是那种平白冤枉人的，二蛋又跟我没有什么仇什么怨，我能平白冤枉他吗？”李秀娟这话说的众人将信将疑，都开始怀疑起来，面面相觑，私下旁边的人议论，莫非真是二蛋干的？

“不能吧，二蛋多乖的孩子啊！”

“我也觉得不可能，二蛋多有礼貌啊，每回看到我摘菜拿不动，还帮我拿呢！我给他，他还不要。”

白给的东西都不要，还能去偷？

“李秀娟你太过分了，二蛋已经够可怜的了，爷孙俩多不容易啊！”

没错，就是爷孙两个，他的龙凤胎妹妹，五岁那年的冬天生病，因为没钱治病早夭了。

如今只剩下祖孙两个相依为命了！

李秀娟已经打定主意要把偷鸡的罪名扣在二蛋身上，哪里愿意听他们为二蛋说话，阴阳怪气地说道：“二蛋是可怜，可有句话说的好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二蛋他小小年纪的，他那么小，怎么可能养活的了爷爷，我看就是靠偷的！”

“李秀娟，你可闭嘴吧！”村支书听着李秀娟阴阳怪气的话，都听不下去了。

没有人注意到，人群里一个黝黑的小孩眼睛转了几转，跑了。

李秀娟闻言反驳道：“我可没有胡说，不然你们说，二蛋他小小年纪的，大晚上不睡觉的，还往外跑啥？”

反正当时都已经大半夜了，又没外人看见，就别怪她了，谁让二蛋运气不好，看到了呢！

村支书这下没话可说了，二蛋一个小孩子，大晚上还在外面，确实有点儿说不清楚。

围观的人们也没出声，因为他们也不理解二蛋为啥大半夜还在外面，他们家的孩子要是大晚上不回家在外面瞎跑，他们非得狠狠教训一顿不可。

这些人哪里明白二蛋的辛苦？

二蛋才十岁就一身重担，不仅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相依为命的爷爷，他人小，力气也不大，单靠种地怎么可能养活得了他们两个呢？只能多花些时间去山上找些药材卖？

至于为何大半夜，那是因为……

“我去山上采药材，昨天晚上运气好，发现了一大片，我怕被人抢了，就弄了很晚才回来！”一个穿着满身补丁的衣服鞋子的小男孩跑过来，解释道。

这个小男孩就是二蛋，他眼神清明，说话更是有理有据，虽然已经年满十岁，看起来却和七八岁的孩子差不多，皮肤更是因为辛苦养家晒得黑红。

刚才一个黝黑的小男孩跑到他家里，当着他爷爷年说他偷东西，把爷爷气的不轻，他好不容易才安慰好爷爷，这才跑过来对峙的。

“五爷爷，我没有，我没有偷鸡。”二蛋再怎么坚强，面对别人的污蔑陷害，他也是委屈的，他红着眼睛看着村支书，却没有哭。

村支书叹了口气，安慰二蛋道：“二蛋放心，不是你做的，谁也冤枉不了你。”

村支书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之后，他看向李秀娟，“青海媳妇，你说二蛋偷了刘生家的鸡，现在二蛋也在，你说说，什么时候看到的？”

李秀娟看出来村支书是偏向二蛋的，撇了撇嘴说道：“昨天晚上，我起夜，听到有鸡叫，就特意拐过去看了眼，就看到二蛋……”

二蛋听了李秀娟的话，都快气哭了，指着她道：“你胡说，分明是你……”

他亲眼看到的，这人怎么能倒打一耙？

李秀娟看到二蛋哭不仅不同情，反而心里有股隐秘的快感，她问：“既然你说鸡不是你偷的，那你大晚上在外面做什么？”

大半夜还在外面，说心里没鬼谁信啊！

二蛋实话实说道：“我去山上摘药材，回来的晚。”

昨天下午他和往常一样去山里采药材，看到一片麻黄，整整摘到半夜，才全部搬回家。

没成想，最后一趟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李秀娟偷偷摸摸地在山脚下不知道在做什么，今天听说刘生家丢了鸡，二蛋就猜到怎么回事儿了。

想到刘生平时停照顾他和爷爷的，二蛋就将这事告诉了刘生，只是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听到二蛋这么说。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信了，因为二蛋平时就会往山上跑，也有村里人见过他进药房卖药材。

可李秀娟不相信，或者说她不愿意让众人相信二蛋，“摘药材？谁摘药材大半夜才回来？你问问在场的人，谁干活会干到大半夜的？又不是抢收？”

“再说了，山上有狼，看大半夜上山啊！”

李秀娟这话确实也有道理，是啊，山上多危险啊，听说还有狼，二蛋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大半夜还在山上，他不怕被狼吃了吗？

“我一个成年男人都不敢独自一个人上山，二蛋还是个小孩子，他大半夜的敢一个人在山上？”

“反正我是不敢！”

“我也不敢。”

大家眼神带有疑虑，看向二蛋。

李秀娟见状，更是不饶人，“我就怀疑，二蛋一个小孩子到底是怎么养活他自己和爷爷的，莫不是靠偷的？”

二蛋气的一把将李秀娟推到在地，“你胡说！”

李秀娟揉着臀部，小眼睛里满是恶毒，继续道：“你这孩子咋还恼羞成怒了呢，我不过实话实说！”

众人看看李秀娟，又看向二蛋，窃窃私语，“不会真是二蛋干的吧？”

“说不定呢，你看二蛋都哭了，别是心虚吧。”

“我觉得李秀娟说的有道理，你们说二蛋到底是靠什么养活他们祖孙两个的？”

“他一个小孩子真的能养活起一个家吗？”

二蛋听了这些话，眼中泪水不自觉落在地上，他没有，他真的没有！

为什么要冤枉他？为什么不相信他？

更让二蛋心生绝望的，是刘生母亲的一句问话：“二蛋啊，真的是你做的吗？要是你做的，你就说出来，大娘不会怪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