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苏陌凉一大早将弟弟送到苏学之的院子里。

在送于悠然去火车站的路上，将于家被砸以及于素素怀疑她的事情说了。

于悠然没有惊讶于素素的污蔑，反而怀疑地看着他，“不会是你做的吧？”

苏陌凉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问：“听到这个消息，你开心吗？”

“开心，超级开心。”

对于于悠然来说，听到于家倒霉简直就是人生一大乐事！

开心过后，于悠然不免有些担心，“于家不会善罢甘休的，真的不会查到你吗？”

苏陌凉心中微暖，眼中柔光泛起，告诉她，“不用担心，除了你，没有人能够猜到我身上。”

于悠然这下彻底放心了，“那就好。”

两人一路叙话，很快就到了火车站口，苏陌凉帮于悠然将卤味摆好，就要离开了。

“今天警察可能回来问话，你不要害怕，照实说就好。”苏陌凉一边说着一边借机揉弄于素素的头发。

于悠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又推了他一把，“行了，我知道了，你不是还有事吗？你快走吧。”

这人实在是太讨厌了，总是想着占她便宜。

苏陌凉看着空落落的手心，有些莫名的失落。

个小没良心的！

自己帮她对付于家，就这么报答自己的？

连摸个头发都不准，小气吧啦的！

苏陌凉在于悠然的目送中走远。

……

大半夜被人砸了玻璃，村里很多人都没有睡好，作为受害者的于家尤甚。

在送走看热闹的众人后，于家一家三口原来于悠然居住的杂物间对付了后半夜。

一大早于青海顶着黑眼圈就去鞋厂告假，然后去了派出所。

村支书也来了，村里在他的管辖下不来也不行！

警察简单看过现场后，经过初步分析，昨晚扔石头的人大概有七八个人。

他们随即就问于家有没有什么怀疑对象。

李秀娟拍着大腿对警察哭诉，“同志，实不相瞒，我怀疑是我那养女干的。”

“养女？什么情况？”其中一个上门调查的警察问。

村支书听了这话，帮着于悠然说话，“于悠然，也就是于家的养女，前不久同他们家断绝了关系，这事，我看同于悠然没啥关系。”

两名警察闻言对视一眼，没有出声，不动声色滴打量起几人来。

“悠然丫头多懂事的小姑娘啊！她怎么可能做这事？李秀娟，你可不能随便冤枉她！”

村支书警告了李秀娟后，又看向于青海，“青海啊，你也不管管！”

昨天半夜于素素就空口白牙冤枉于悠然，说看到了于悠然，明眼人都知道她说的是假话，没想到，李秀娟也说是于悠然。

警察同志不是都说了吗？

扔石头的有七八个人呢！于悠然一个小丫头养活自己都不容易，上哪里认识那么多人去？

这于家怎么回事？

就逮着悠然丫头欺负，悠然丫头多可怜啊，怎么就不能放过她？

于素素听到这话，扶着腰走了出来，眼里含着泪水，“叔，姐姐她是可怜！可我们家也不好过啊！我爸挣一份工资，要养活我们全家，我妈想差了，将我和姐姐区别对待，姐姐伤心同我们断绝关系也是可以理解的。”

先是避重就轻说了于悠然断绝关系的事，紧接着，她话头一转，“可是我们也没有冤枉姐姐，我们只是实话实说，姐姐她确实值得怀疑，之前我们摆摊抢了姐姐的生意，前几天我们还发生了争执，还有昨天晚上，我看到了一个像姐姐的背影，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

确实是实话，只不过抢生意是故意的，发生争执是因为她去要钱，至于背影，她说看见了，于青海和李秀娟是她亲爸妈，自然不会戳穿她。

村支书深深地看了于素素一眼，长叹一口气。

这丫头，是长歪了啊！

昨晚上还非常肯定地说看到了悠然丫头，这会儿当着警察同志的面，又说只是看到了疑似的背影，这不撒谎吗？

还有于青海，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他还当他老实呢！

竟然也不阻止于素素母女两个攀咬悠然丫头，任由于素素瞎说。

这是贼心不死啊！还想悠然丫头当牛做马呢！

罢了，随她吧。

反正悠然丫头是个好的！

看到村支书的反应，两位警察对李秀娟母女的话将信将疑，猜测里面掺杂着私人恩怨。

两个警察将调查的线索以及于家人的话简单记录了一下，就要告辞了，“行，你们说的我们都知道了，我们后续会去调查，有结果会通知你们。”

话是这么说，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个时候的技术手段还是有限的，想要找到扔石头的人，怕是很难。

毕竟连个证人都没有。

李秀娟却不这么想，她认为警察出马，肯定没问题。

“两位同志，这事要真是于悠然那贱、我那养女做的，我也不多要，就让她赔我两千块钱就行，像我家素素说的，我们把她养这么大也不容易，你们说是不是？”

两人对视一眼，对李秀娟的厚脸皮深有体会，其中一人淡淡道：“家务事我们是不管的，后续我们会调查，要真是于悠然做了或者指使，我们会让她照价赔偿。”

李秀娟不是很满意两人的回答，正要继续说些什么，被一旁的于素素拉住了。

“妈，你这是要干什么？姐姐受了委屈，生气发泄一下也是应该的，再说了，姐姐哪里有这么多钱？”

提到钱时，于素素还悄悄的拧了李秀娟一把。

李秀娟一把推开于素素，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哭惨道：“她咋没有钱，那卤味生意那么赚钱，一个月没有一千，也有八九百，我养她这么大，我容易吗我？”

于青海瞪了她一眼，“说这个干啥？要不是你将两个女儿区别对待，大丫头能走吗？”

李秀娟不吱声了。

村支书见状赶紧带着两位警察同志往外走，于青海跟在后面。

出了门口，于青海叫住两人，“我还有个怀疑对象！”

“是谁？”一个警察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问。

于青海看了眼院内，低声道：“是我家那位娘家那边，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