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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夜袭晨兴镇

大塆村口,马博明、方建和殷学义、边鸿达等告别:“殷书记、边县长,你们保重。我们一个钟头后就会撤离,天黑前敌人一定会合围大塆,你们有足够时间在敌人赶到梅坝之前通过那里,跳出敌人的合围。”

“你们也多保重,一定要把队伍带好。”

“请殷书记、边县长放心,我们一定争取早日返回,开辟新的斗争局面。”众人一一握手告别,马博明是来自后世,知道斗争的残酷性,不知道这一别还能不能再见,心中不免有点凄凉,可他人微位卑,左右不了大局,只能尽自己的努力,希望减少一些损失。

部队都一一开拔了,马博明最后和房东郭大爷告别,郭大爷拉着马博明的手说:“马营长,我这两个儿子你带走吧,让他们参加h军去闹革命。”

“郭大爷,您老这么大年纪了,两个儿子都走了,你的生活谁来照顾?留下一个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要不是我的年纪有些大,我也要参加h军。”

郭敬明、郭郜林弟兄了也说道:“马营长,收下我们吧。”

“好。你们两就先到补充连冯连长那里去报到,完成训练后再加入战斗部队。郭大爷,您老保重,我们走了。”

郭大爷和乡亲们站在村口,依依不舍得看着马博明他们消失在茫茫丛林之中。

夜色下,一支队伍在幽暗的山林间行进,虽然几百人的队伍,却没有人说话,只是黙黙地行走着。

这正是马博明率领着队伍向前进发。在离开大塆一个钟头左右,独立营与进剿的国民党军差点相遇,隔着一道山梁,只相隔不到三里路,两支队伍就这样擦肩而过。当时马博明也是提着心,尤其担心补充连那些解放战士出什么问题,让李亮派出一个班警戒。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夜里12点左右到了离晨兴镇不到5里的地方,马博明让部队休息、吃饭,当然吃的是干粮。马博明和方建一起来到前队,查看郭大勇和李亮的准备情况。

特务排已经换上国民党军装了,正坐在路边休息,马搏明和方建过来,只有郭大勇和李亮迎了过来,特务排的人都没有动。检查了他们的准备,马博明很满意,他只是提出一个问题:"现在是晚上,你们怎么区分敌我,别分不清,你们两下干上了,那笑话就大了。"

郭大勇和李亮对望一眼,没有什么好的主意,郭大勇说:"特务排的人把帽子反戴?或者对口令?"

李亮先摇摇头说:"反戴帽子还是不明显,对口令,如果是敌人我们会吃亏的,因为敌人会先认出我们。"

"这样吧,特务排的战士有白毛巾的用白毛巾,没有白毛巾的找块白布,扎在右臂上,晚上醒目,容易区分。"

"好办法。"两人异口同声道。

深夜里,晨兴镇西端的哨卡,一盏马灯发出昏黄的光,今夜还没有月亮,所以光线只照出十几米远就什么都看不见了。除了两个上哨的,剩下的都在旁边的房子里不是靠墙打顿,就是无聊的在吹牛。

两个哨兵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影影乎乎地感觉有人向哨卡走来,急忙一拉枪栓喝道:"什么人?"

还真有人应道:"我们是218团搜山的,迷路了。"说着话,二十几个国军走进了灯光下,领头的是个上尉。

一听是自己人,两个哨兵垂下了枪口,放松了戒备,但还是说道:

"天晚了,没有命令,不能放你们过去。"

说话问,听到动静的保安班长和几个士兵走了出来,保安班长问道:"什么事?"

一个哨兵报告说:"班长,是218团搜山的。"

那个上尉己经走到跟前,绕过拒马,保安班长拦道:"你们不能过来。"

那上尉说道:"都是吃粮当差的,我们弟兄都饿了一天了,你就向上请示一下,就说我们想进镇子弄点吃的。我知道你们是寻乌保安团三营的,要是你们营长不同意,我们马上就走,不难为弟兄们。"

"好吧,我去打个电话请示一下我们营长。"

保安班长刚走了几步,感觉他们在后面跟着,就回头说:"你们在这等着,不能进去。"

那上尉说道:"虽然才十月份,夜晚的山林里还是挺冷的,弟兄们又饿又冷,要是你们营长不同意我们进镇子,我们弟兄们还得赶夜路,就进去驱驱寒。"

那上尉嘴里说的客气,眼中却和他那帮弟几都露着煞气。保安班长见这帮国军人多势重,又明显有怨气,不敢招惹他们,回身进屋去打电话,那个国军上尉就跟在他身后。

进了屋,保安班长刚拿起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后心一股刺痛,脑子里一个念头:上当了。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的目光扫到屋子里那帮国军正对他的弟兄下手,"噗噗噗"刺刀入肉声和"啊啊"的临死呼声充满房间。

"咕咚",保安班长的尸体摔倒在地,这队国军士兵正是郭大勇和他的特务排。郭大勇走出屋子,外面的哨兵也己经被他的手下收拾了,他站在灯光下向远出招招手,感觉到李亮他们向这边来了,就没有等候,排着队又向镇里走去。

由于镇外有哨卡,在进镇子的入口处保安团只设立了双岗。两里路也就是十来分钟时间。两个哨兵发现有人走过来,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怎么这会有人来了?”

“谁知道呢,前面他们已经盘查过了,我们问问就行了。”

等郭大勇一直走到跟前了,一个哨兵才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218团的。”说话间,特务排的战士们已经走到了跟前,不待哨兵再问什么,两个战士从后面就利索的处理了他们。

将两具尸体拖到黑暗处,郭大勇指着两个战士说道:“你们两个留下,接应后面的部队。”两名战士立即站在了哨位上。

晨兴镇呈东西走向,一条街道贯穿东西,大约5、6米宽的街道,弯弯曲曲,不是很直,整个街道不到一千米长。由于没有路灯,黑漆漆一片。街道两边,高高低低的民房隐没在黑暗中。那时候,人们没有什么夜间生活,早早的就睡觉了,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黑暗中,郭大勇带领特务排顺着街道往前走。对面一道手电光射来,并传来一阵脚步声,寂静的夜里,显得是那样的清晰,应该是保安团的巡逻队。果然,距离还有二三十米远的时候,对面传来喝问声:“干什么的?”

郭大勇边往前走,边大声回答:“我们是218团的,找你们营长。”

“这么晚了找营长什么事。”巡逻队的班长嘟哝了一声。说话之间,两队人走到了一起。

郭大勇假装问道:“你们营长在什么地方?”

“往前走不远,看见一片空地,那里有一个独门大院,是当地大户高华茂的家,营部设在那里,营长也在那里。”

郭大勇看战士们已经从两边围了上来,嘴里打着哈哈说:“弟兄们辛苦了,这么晚还要巡逻。弟兄们,向保安团的弟兄们问好。”

巡逻队的人心里还有点喜滋滋的,哪知道这是郭大勇和特务排战士们商定好的动手暗号。特务排的战士们,抽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短刀、刺刀。“噗噗噗”,一阵利刃入肉的声音,十来个巡逻队员,瞬间全部倒在血泊之中。战士们把尸体拖到两边的墙根下。

解决了巡逻队,李亮带领一连跟了上来,按照事先的部署,李亮对三排长说:“你们跟郭排长去。”

“你们三班跟李连长去。”郭大勇也点了特务排的三班命令道。说完,两人分头行动。李亮带领一排二排和火力班按照侦查排事先侦查的位置,向小学堂摸去。

其实不远,也就走了三百来米远,在一个巷子口,向右一拐,四五十米就是学堂的大门,门上挂着两盏灯笼,两个哨兵站在门洞里。

李亮向特务排的战士一示意,特务排的战士伏在巷子口观察了一下,见学堂的围墙并不高,也就一人高一点,三人轻轻奔了过去,“噌”的爬上墙头,翻了进去。

过来几分钟,李亮听到了大门开启的声音,接着就看见特务排战士的身影出现在门洞里。两个哨兵对里面出来人有点差异,却没有防备,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特务排的战士给抹了脖子。一个战士向李亮的方向招了招手,李亮带人奔到大门口,特务排的战士向李亮低声报告:“李连长,敌人都在睡觉,没有发觉,前后两进院子,一共十一间房间。”

李亮低声命令道:“每班一挺机枪,负责两间房子。”

战士鱼贯而入,分头悄悄的潜伏到每个房间的两侧,机枪封住房门。李亮看看战士们都到位了,他率先推开一间房门,走了进去,划着火柴,看见老屋子里的灯台,点着灯。保安队员依然没有人醒,李亮让战士们把靠在墙边的枪全部收了起来。动静一大,有人惊醒了,有保安士兵迷迷糊糊的说道:“深更半夜的干什么呀”

“干什么?起来,都起来,你们已经成为俘虏了”保安团员这才发现十几个红军战士用枪指着他们。其他的战士见李亮行动了,也都冲进了屋子。二百七十人的保安士兵,在睡梦中糊里糊涂的就做了俘虏。